第二章 行军途中(1/2)
大虞,西京,梁王府。
正殿之内的气息显得有些凝重,跪坐在深色书案主位的黑面大汉手指不住地敲打在案面,他正是这座府邸的主人,也是当今天子同父异母的长兄-王权伟业。
案旁左右两侧也各坐着一人。左侧的男子约莫三十来岁,相貌颇为俊美,着寻常青色长袍,束文士髻,面色淡然。而右侧的男子着紫色华服,面容稍嫩,
“据宫里传出的消息,我那弟弟王权少裴已经于十几日前秘密赶往蓟北犒劳军士,你们都说说看,俺们该怎么做?”黑面大汉操着纯正的北方口音,问着座下的二人。
话音刚落,右首和黑面大汉长得有几分相似的青年男子先声答道:“父王,孩儿以为这是皇帝想联络范文对我们动手了,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他是梁王的长子王权继业。
自从十年前那场战争结束,梁王府便和朝廷形成了一种十分微妙的平衡,双方互不插手对方的领地事务,但是谁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形势。战端一旦开启,除非一方势力永远倒下,否则绝不会停息。
黑面大汉摸了摸满是皱纹的额头,转而问向左侧的文士:“以先生的看法,该当如何?”
文士风轻云淡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应该不会。”
随即他看到这对父子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色,又补充道:“王爷莫非忘了先皇让当今天子在御前立下的誓言?以那人的性格,至少在临死之前,断然不会违背才是。况且我梁王府北临北越,西接西凉,现辖地内有精兵十万,范老将军莫非便不管他那苦心经营多年的蓟北城了么?”
说到这里,梁王和世子都相继点头:“那依先生之见,俺那弟弟特地跑去蓟北干啥?”
文士轻抿一口热茶,道:“王爷尽管放心,无论他去干什么,我们只管以不变应万变。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万万不可轻举妄动,派人盯住他即可。”
“若他们真敢动手,风某倒也不介意提前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语气听起来平静无比,但字字杀机毕现。
“如此,便有劳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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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北城外,时过晌午,太阳悬立在天空的正上方,一片云朵也无。一队数百人的士兵正在有序地行进,马队在前,步卒在后,带起一阵扬尘和咚咚的脚步声。
此时,突然几骑人马从南方的小道上驰来。
带头的人下马抱拳道:“禀将军,前方二十里无任何异动。”
马上的将军沉稳地点了点头,“本将知道了,你退下吧。”说话之人正是范遥。
“王爷,前方应是安全地带,末将想再行二十里,然后扎营休息可否?”范遥有些谨慎地问着身旁年轻人。
王权少裴转头看了下身边的白衣女子,在见到后者无任何反应后,点了点头道:“范将军决定就好,我不会干扰将军的军务。”
天气确有些炎热,但他骑着马却还能忍受。而且一路上也不时见到崇山峻岭,湖泊小溪之类的美景。不似洛京里花园那般齐整有序,却胜在自然,也自有一番乐趣。王权少裴忽然觉得自己让范遥带着他过来是不是有些为难,看这样子似乎没有自己什么事,像是来郊游的。不过他对范遥口中的这伙山贼还是略感兴趣的。
经范遥先前的说明,他已然知晓前些日子有一伙贼人夺了兵部运送给蓟北军一批军资后便销声匿迹,后来范公亲自下令派人寻找,直到五天前才通过乡民找到了这伙贼人。
王权少裴对此心头却萦绕着一丝不解,蓟北军是何等军队,通过跟随其后这不到六百人的肃整军容便可见一斑。而且因常年与北越军队交战,战力至少在整个大虞至少也是排名前三。
即便是有胆子劫取,但是竟然将老巢放在距离蓟北城仅不到二百里的碧水岭,这也就是范公在外,范遥调动军队数量十分有限。倘若都是派骑兵,甚至可以做到朝发夕至。到底是他们是不知者无畏,还是有所依仗,真是让人费解。
“哪里哪里,王爷若是有什么建议尽管与末将说来,末将定当改正。”范遥将姿态摆的极低,这让王权少裴有些哭笑不得。
“范将军,哦不,我称呼你为范兄吧...,我在宫中读的兵书虽众,却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恐怕不及范兄万一。”
讲道理,以范家的地位,作为范公长子的范遥真没必要如此谦卑。可是范遥想的更远一些,当今天子是对范家信任有加,可是听闻天子龙体不适已久,而且又膝下无子,倘若哪天仙去,明眼人都能看出这皇位很有可能是面前这位长平王爷的。
自古以来兄终弟及的正统性可是仅次于子承父位啊,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范遥不想错失这次机会,至少也要给这位王爷留下不错的印象。
“不过...”王权少裴心头一动,笑眯眯道:“倘若范兄有兴趣,倒是可以与范兄切磋一下武艺。”
“末将岂敢与王爷交手,再说,刀剑无眼,只怕伤到王爷...”范遥赶忙推脱道,一副万万不肯的模样。
王权少裴听罢也不勉强,“那这样,你与我侍女吹雪过招,我也正想看一下将军的武艺。”王权少裴露出好奇的样子。原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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