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1/2)

凌飞霜心愿达成又见着心中完美无缺的楼主，心情十分愉快。若不是顾及着形象，都差点想放声高歌一曲。她步履轻快地离开亭台，扶了扶下滑的面具，暗想等下该去找五叔重新做一个面具才是。

正想得出神之际，突觉身后一道暗劲快速袭来，杀气凛凛。凌飞霜意未动而身先行，足尖一点，侧身避开对方的攻势，一道银光自眼前闪过，短匕隐隐嗡鸣，剑气如淬入霜雪，激起面颊上一阵寒意。

两人擦身而过时，短匕上映出一双莹莹美目，竟是带了一丝笑意。那人见凌飞霜避开攻势，也不多纠缠，收起匕首，侧身展步，孑然而立，笑盈盈地看着凌飞霜，不无遗憾地说道：“又让阿凌躲过去了，没意思。人家还想看看阿凌长什么模样呢。”

凌飞霜抚着面具，苦笑：“小巫，夜叉之相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信，我不信。”名唤小巫的女子跺了跺脚，一双美眸细细的在面具上打量着，奈何根本看不出什么，不由得泄气道：“人人都道你貌似无盐，但是我才不信，拥有一副娱心悦耳好嗓子的人怎么可能是夜叉？”

凌飞霜不语，自己也不愿意信啊，奈何事实就是这般残酷。

小巫话一出口，就觉察到自己失言了，忙转移话题道：“阿凌，这次我给你的变声丹快完了吧？”

凌飞霜点头：“还剩两颗。”

“那随我一起去拿吧。”小巫一把挽住凌飞霜的胳膊，边走边道：“这次我将配方改了一下，药效应该长一点。还有，趁着你外出这段时间，我又培养了三只蛊虫，这次的蛊虫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死掉了。”

“你上次也说不会死，结果还是死了。”凌飞霜无情地揭穿她。

“这次不会了。我可以保证！”小巫推开房门，房内摆满了瓶瓶罐罐，她拿出一青花小瓶随手抛给凌飞霜吗“喏，这是变声丸。”又从柜子中抱出三个精致的陶土罐子，整齐摆在桌上，语气自豪道：“这三只是我这段时间培养的蛊虫，百毒不侵。”

凌飞霜一脸怀疑地看着她。

小巫顿时炸毛，“你不信？把手伸出来，我现在就让你瞧瞧什么是蛊中之王。”

凌飞霜依言伸出左手，暗自催动体内的真气，小巫则拿起银针在她食指上轻轻一扎，挤出几滴血，分别滴入三个陶罐之中。

两人屏息，一脸紧张地看着陶罐，只见这三只蛊虫缩在角落，一动不动，即使有了动作也是小心翼翼避开罐底的血滴。

凌飞霜不解：“你之前养的蛊虫都喜好血腥味，闻到血腥味恨不得扑上来，这次这几只改吃素啦？”

“有点不对劲。”小巫紧皱着眉，抓过凌飞霜的手，又挤了几滴血下去，三只蛊虫仿佛碰到天敌一般，慌不择路，四处逃窜。奈何罐底太小，蛊虫身子又大，几滴血下去，蛊虫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血液，只见原本还在乱窜的蛊虫瞬间化为灰烬，连渣都不剩！

凌飞霜见状一点不意外。反而小巫脸色苍白，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样。

“小巫……”

“我没事。”小巫勉强咧了咧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抱歉，阿凌，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

十几年来，一次一次的试验，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每次都抱着希望而来，换回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凌飞霜明白小巫的感受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或者说，安慰了，小巫根本听不见进去。原本那件事就是意外，只是小巫一直认为是自己疏忽造成的，这十几年来，已经成为小巫的心病。除非小巫自己想开，不然别无他法。

凌飞霜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门。

行至门口时，背后突然被人抱住，身后传来哽咽声，“阿凌，对不起，对不起……”

“小巫，我从未怪过你……”

小巫原是苗疆巫教教主之女。巫教一向擅长练蛊。十三年前，江湖突然传言巫教练出一只可代死的蛊王。在江湖上走动的都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只要有了这只蛊虫相当于多了一条命。巨大的诱惑下，人人利益熏心，纷纷前往巫教，逼迫巫教教主交出蛊王，巫教教主百般解释，希望武林同道不要误信谣言，可是众人皆以为教主在找借口，不愿意交出蛊虫。于是，阴险狠毒的小人就用各种莫须有的罪名，打着匡扶正义的名号灭了巫教，并大肆搜掠了一番，可惜机关算尽也没找到这只蛊虫——因为这只蛊虫被教主之女小巫带走了。

机缘巧合下，小巫加入了风月楼。刚来风月楼的时候，小巫不过六岁。凌飞霜八岁，比小巫早三个月加入风月楼。

风月楼是个杀手组织，奉行强者为尊，培训自然残酷，小巫自小娇生惯养，根本吃不了多少苦，幸亏有凌飞霜在一旁护着，才可以继续留在风月楼。虽然凌飞霜戴着面具，周围的人都说她奇丑无比，但是小巫毫不在乎。她遭逢巨变，见多了人情冷暖，明白人不可貌相，有的人貌美如花却是心如蛇蝎，有的人相貌丑陋却是心地善良。凌飞霜处处护着她，她心内感激，又怎么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而远离凌飞霜呢。相反的，她很喜欢粘着凌飞霜，吃住都在一起。

小巫有一个习惯，就是临睡前都要看一下那只蛊王。在进入风月楼时，她将蛊王藏进了镂空的手镯里，谁都没有发现。后来跟凌飞霜住一起，她将蛊王转移到竹筒里，放在了枕下。谁知有一天夜里，她查看之后，因一时疏忽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