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死心？(1/2)

“你下去，你俩都站远点。”/p

舒曼将柳十一扶到了马车上坐下，转头对着车上剩下的一名年轻男子跟车妇吩咐道。/p

见那两人忙不迭地躲远了，跟那薛平郎站在一起后，舒曼才放下车帘。/p

“申虎……”/p

柳十一喃喃道，伸手想要抓住舒曼的衣袖。/p

舒曼没有躲避，她从刚才就一直在想怎么跟这柳十一说。/p

倘若换了薛平郎，她无视就好，可这是柳十一。/p

她也曾在鹰一那里听过鹰部她人说过的荤话，听她们提起给相好的男子送些胭脂水粉的话，无意中知晓了当初柳十一见她第一面时提的那款胭脂的价格，当时柳十一是怎么说的呢？/p

“这胭脂本就半两银子，你给半两就成……”/p

再加上后来用着柳十一给的一应洗漱用品，她才察觉出这柳十一与薛平郎的不同。/p

再去回想当日见面的情形，她心中便猜测这柳十一对原主是有真心在的。/p

方才柳十一的表现更让她确定这一点了。/p

可，这柳十一是多傻啊。/p

他想着给原主省银子，可原主的银子又都花到哪里去了？/p

为何明知原主是在为其他男子买胭脂，他却也不提价？/p

她原也想过，或许是这柳十一不在乎原主。/p

可他开着铺子是为做什么？/p

不是为了赚钱吗？/p

倘若为了赚钱，不应往贵里算狠狠宰她一顿吗？/p

她也无原主的记忆，不知这柳十一跟原主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可原主是什么样的人？/p

她附在原主的身上不能说完全了解，可端从别人的眼中便能看出原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了。/p

嗜酒、花心、蛮横、粗鲁……/p

卿云那孩子身上的伤也有原主的份，即使那孩子没说过，可给那孩子擦过身的她不可能不记得那孩子身上的新伤。/p

只凭这一点，她就对原主没一丁点好感。/p

为了那所谓贵人的赏赐，原主就能对卿云下那般的狠手，倘若不是她来了，卿云那孩子当晚就会发烧死去。/p

只是想想那个后果，舒曼就觉得不寒而栗。/p

这种做尽坏事，连夺人性命的事都能做出来的人……/p

可是，坏事做尽的下场就是上天无声无息就收走了原主的性命。/p

原本这一切就该终结了，跟原主有牵扯的人啊物啊都会渐渐湮灭。/p

可偏偏她来了，又将原主的生命延续了下去。/p

有时她也会恍惚自己究竟是谁，可能是由于人都是自私的，在申虎的身体里久了，她竟然也会对这申虎感到悲哀，感到悲伤。/p

只是，这些都无法改变原主就是个混人的事实。/p

这么个混人，怎么会有人，会有柳十一这样的人这般看重她呢？/p

根本不值得！/p

不待舒曼开口，她便听到了柳十一虚弱的声音，“……你要离开了么？”/p

他怎么会知晓？/p

舒曼怔了下，不知如何回答。/p

她方才还在想，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的话，就让这柳十一对原主死心算了。/p

可这会看着柳十一摇摇欲坠的样子，她真怕她说过后这柳十一会撑不过去。/p

“是去哪里？”/p

柳十一见舒曼不做声，便知她是定要离开这里了，心中更是疼得厉害。/p

倘若不是他恰好撞见她，是不是她走了都不会和他提一个字？/p

她出来采买东西，却躲在一旁，唯恐碰上他们。/p

便是当时他们断绝关系，她也不曾这般避如蛇蝎一般地躲着他。/p

不仅仅是他，连薛平郎，连那花巷的小相公她都避之不及。/p

往年到了年间，她几乎是醉在花巷一整个月直到身无分文才出来，可今年，打那日见了她一面后，便再没见过她踪影。/p

往年便是醉得再不成样子，她还是会往他这里坐一坐的……/p

他也听人议论说她又得了大东家重用，忙得不得了。/p

可，就忙得同在镇上，就不能来见他一面么？/p

知晓送他去医馆的是她，他还在想，他后悔了，她不娶便不娶罢，横竖他也跟了她，便跟着她吧。/p

可听到她对那小兄弟说的话，听出她话语中的关心在意，他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身体依旧烧得厉害，心里却结了冰。/p

他怎么又忘了？/p

她如今家中已是有人的。/p

是那位，改变了她。/p

是那位，令她再也不拈花惹草。/p

是那位，令她这位浪女回头。/p

他拿什么去跟那位争？/p

凭他跟得申虎时间久么？/p

没听到舒曼的回答，柳十一心中竟没有丝毫意外，他缓缓缩回了手，闭了闭眼，狠狠掐了掐自己掌心，令自己清醒。/p

“申虎，我只求你最后一件事，我想见一见你家中的……那位公子。”/p

只要见一面，见一面，看看那位是什么模样，是什么样的性情，让他亲眼看看那人是不是真能让申虎她变得更好，他就死心了，再不去想申虎这个人了。/p

舒曼听到柳十一请求的话后不由愣住了。/p

这是怎么回事？/p

怎么突然就转到了这里？/p

见卿云么？/p

这柳十一见卿云干嘛？/p

难道他……/p

舒曼定定看着柳十一，见柳十一眼中全是固执，跟方才的样子截然不同。/p

不知为何，她忽然能理解这柳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