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郑善果之母(1/2)
湘州官道。
湘州乃荆湘要地,乃四通八达之处,官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数不胜数。
在密密麻麻地人群中,有一支队伍,显得十分突出。
这支队伍由数十名僧人和十余名精悍的家丁护卫组成,共同护卫着几辆马车前行,来往的行人都自觉地离这支队伍远远的,让本就特别的队伍,在茫茫人群中,显得越发突兀。
马车中,一个曼妙的身影端坐在马车中,三千青丝垂腰,脸上带着一层轻纱,身穿白裙,外披青色纱衣,腰间挂着一块毫无杂质地玉佩。
与之相对而坐的是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和尚,岁月地痕迹在他脸上刻上了一道道深深地皱纹,脸上大小不一、随意散步地斑点仿佛预示着人世一个又一个的磨难,干巴巴地皮肤,似乎在告诉世人,他的生命之水即将干枯。
但老和尚的眼睛却是无比的明亮,甚至可以与对坐少女的明眸争辉,那双明亮地双眼掩藏着智慧、信念、神秘、沧桑。。。。
半响,少女开口,声音宛若空谷幽兰,酥软人心、甜如浸蜜,让人倍感舒适、心旷神怡。
“大师,自大隋统一以来,这十二年,您不停的游走于全国大地,却是为何?”
“想在有生之年,好好看一看我大隋罢了。”老和尚回道。
“可小女子听闻,大师并不游寄于我大隋的好山好水之间,反而是多停留于城墙之内,这是为何?”少女怀着特有的好奇心,追问道。
“呵呵,我大隋江山万里、风景秀丽,景美,人更美啊!”老和尚笑呵呵地道。
“啊,大师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江山风景再美,也比不过代代辈出的人杰,这才是我大隋之根本。大师的情怀,小女子敬佩万分!”少女衷心赞道。
“呵呵,老衲只是活得时间长了,看得事物多了,自然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想法。话说,你自关中来到这荆湘之地,却是为何啊。”老和尚微笑着反问道。
少女露齿一笑,道:“我也于大师一样,想来看看这天下的英雄豪杰!”
“哦?”老和尚似乎是有了兴趣,坐直了,问道:“为何?”
少女双手抱于胸前,目光憧憬地道:“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姑娘高志,老衲佩服!”老和尚拱手笑道。
“这是我的奶奶从小教我的,她告诉我,一个女人,如果没有自己的思想,那么她是麻木的;如果不能同中意的人在一起,那她是不幸福的;如果不能为了自己的选择而有所坚持,那么她是廉价的。”
“原本世家女自出身起就要为了家族的利益而服务,享受了别人没有的荣耀和富贵,就要因此而付出代价。”
“身为世家女,就没有婚姻自由一说,家族的利益、礼教的约束、社会道德的压制。。。这些东西让世家女就有如工具一般,随意地成为交易地砝码。”
“所以,奶奶从小就鼓励我,要自己去寻得真爱,也只有自己确认过眼神,才知道,谁,才是那个对的人。”
少女的语速不快,声音轻柔,但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每一句话,你都会觉得她说的坚定无比。
“姑娘果然异于寻常女子,只这一席话,足见姑娘心智之高远,真乃人中之凤也!”老和尚赞罢,转而问道:“你的奶奶可是上大将军、东郡公崔彦穆子女?”
“正是。我的奶奶出身于清河崔氏,十三岁时,应父母、家族之命,嫁给了我的爷爷郑诚。我的爷爷,出身于荥阳郑氏,从小便继承了父辈的爵位和意志,立志要凭战功当上大将军。”
“可惜,在征讨尉迟迥的叛乱中,爷爷却再也回不来了。奶奶才二十岁就变成了寡妇,独自拉扯家父郑善果长大。”
“我的外祖父曾想让我的奶奶抛弃家父,改嫁他人,奶奶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说,妇人没有第二次现身在男子面前的道理。况且我的丈夫虽然死了,所幸还留下这个儿子。抛弃自己的孩子是为不仁,背弃死去的丈夫是为不义。我宁愿割掉耳朵、剃光头发,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心愿,让我违背礼节,抛家弃子的做法,我誓死不从。”
“奶奶自幼便是聪慧贤德、饱读诗书,家父之所以能立足于朝廷,正身奉法,甚有善绩,时人都称家父为‘孝子’,全因奶奶悉心地教导。”
“当时,家父几岁事便继承了开封县公,享有一千户的封邑。开皇初年,又被升任为武德郡公。十四岁时,被授予沂州刺史,后又改任景州刺史,不久又担任鲁郡太守。”
“每当家父到厅堂处理政务,奶奶总是坐在胡床上,在帏帐后面听家父判案。如果家父处理公务时不公,或随意发怒、施展威风,奶奶就会回到后堂,蒙着被子抽泣,一整天也不吃饭。逼得家父趴在床前请罪,不敢起身。”
“此时,奶奶就会对家父说,我不是生你的气,是为你家感到惭愧。你的父亲是忠诚勤劳的人,他为官清正,从未听说过有私心,最后以身殉国。你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我又是一个寡妇,只有仁慈而缺乏威严,如果不教你礼数和规矩,你怎么能承担起你父亲的声明和事业呢?”
“你小小年纪就继承爵位,做了封疆大吏,这难道是靠你自身的本事得来的吗?如果你随便生气耍威风,任意骄傲享乐而败坏政事!那样一来,对内丢掉了家族的颜面,对外又损害了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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