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二)(1/2)
三百年后,凤凰山。
“这位神君,我家上神今日不在。”
紫衣仙童见有人闯入,心里怪异得很,却也欢喜不已,不分好赖,只顾着上前恭迎。
“昨日不在,今日又不在,你家上神可是一直未归?”
被称作神君的锦袍男子,乍看之下,二十不到,却气宇非凡。紫衣仙童望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原以为我家上神已经美到打遍六界无敌手,不想,眼前这神君竟胜我家上神三倍有足。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话果然不假。
紫衣仙童脑内神游一圈后,才发现有所不对,拱手又道:“神君为何如此说?昨日小仙好像未曾见过神君。”
“昨日本君来时,这里空旷无人,止步屋外。”
紫衣仙童默神一想,方记起昨日有一炷香时间,他被上神打发去了一趟百花宫,料想这位神君定是那时过来的,便道:“神君见谅,我家上神昨日子夜归,今日星辰刚散,便出了门。”
“如此,便算不得本君不懂礼数。”
说罢,俊美神君不请自入。
紫衣仙童自知进得了凤凰山的仙家,灵力皆胜自己百倍,不敢阻扰,也不能怠慢,只好紧随其后,等候差遣。
也是奇怪,美貌神君只在后院绕过一圈后,便起了离去之意。
紫衣仙童不解:“神君,可是在寻什么?”
“听闻你家上神养了一只珍兽,本君很是好奇,所以才连着两日登门求见。”
“神君说笑了,我家上神虽法力无边,但终是鸟族,怎会看上珍兽。若有稀罕之物,那也定是些花花草草。”
“花草,何须各路仙家施血相赠?”
“哦,原来神君指的是它呀。”
紫衣仙童转身入内,再度现身之时,手中多出一木盆。
盆内是一矮小、瘦弱,还未到花期的绿植。
“此物名鸢尾,是我家上神在一荒蛮之地拾得,悉心照料三百年,也不曾舒展枝叶。上神说,此物最多情,唯它中意之人,方可令它抽枝绽放。故我家上神才一改脾性,与从不来往的仙家神君讨要鲜血一滴,只盼能唤醒它。”
“既是如此,那便赐它一滴吧。”
说罢,手指一挥,一团似水珠大小的红色液体便飞入盆内,还未眨眼,竟被绿植的根茎吸收得没了踪迹。
“看来这东西喜欢神君,才会如此饥不择食。”
“喜欢?”
貌美神君眼神迷离,似乎对这两个字颇有忌讳。
紫衣仙童眼拙,一心一意只顾着道谢:“多谢神君,请问神君名号,等我家上神回来,必登门拜谢。”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说罢,山中风起,草木皆乱,仙童避之不及,偏头躲闪,待一切风平浪静再看时,却早已不见那神君踪影。
仙童一脸吃惊,愣在原地半柱香之后,又懊悔不已,似魔怔般自言自语起来:“这可如何是好,连个名号都未讨到,上神回来若知晓,定要重重责罚。”
低头见掌中绿植并未有异,心下了然:“好在鸢尾并不中意他,萱草不说便是。”
念及至此,仙童阴霾尽散,又是一脸憨憨傻笑。
连过三日,凤凰山一切如旧。
直到第四日,露水刚散,山中各类生灵正欲吐污去垢,却被一声怪叫,吓得又吞了回来。
“上神,大事不妙。”
发出怪叫者,正是这紫衣仙童——萱草,只见他连滚带爬,声如洪钟,高亢而急促。
好不容易,寻到口中上神,却见他一脸无恙,生生将这孩子急出了哭腔:“上神,鸢尾被盗。”
“被盗?”
榻上横卧之人,白衣飘飘,眉眼弯笑,若在平时,萱草又要花痴一二,但此时情况危急,他不敢胡来,噗通一声,双膝跪地不起,几欲大哭:“正是。”
明明不见泪珠子,却把袖口抬至半高,左擦右擦,好歹算作是大哭了一场,以慰生死未卜的鸢尾。
榻上传来轻轻一声嗯了,萱草才安下心来,抽抽噎噎控诉恶贼恶行:“此贼人甚是可恶,不但偷了鸢尾,还将萱草心爱的牡丹践踏在地。”
“唉……”
听了此话,榻上又传来一声叹息,然后便听窸窸窣窣,接着就是万分宠溺:“你好好下来即可,为何要踩坏萱草的牡丹?”
“我又非故意,不过是三百年未动筋骨,不懂轻重,误伤而已。”
不知何时,屋内多出一胜似黄鹂出谷之音。
萱草奇怪,抬头一看,方见上神身边还有旁人,从外表来看,人族十岁娃娃大小,全身绿衫,模样娇俏,却一脸的玩世不恭。
更惹人不解的是,上神今日好性子,如此荒唐、草率的解释,连他萱草这等末流小辈,都觉不可信,他偏不做追究,只道:“以后不可如此。”
“知道啦。”
女娃咧嘴一笑。
萱草甚是委屈:“上神,牡丹乃萱草心爱之物,为等它盛开,日夜不敢怠慢,岂是她一句不知轻重就可了事的?”
“萱草?”女娃凑了上来,歪头问道:“是什么?”
“他的名字。”
榻上之人温柔解释。
女娃大喜:“那我呢?我的名字是什么?”
刚问完,萱草便见自家上神颇有为难之色,而后就是低眉顺眼,一副做了错事的样子。
女娃甚是猖狂,嘟起嘴,就是一顿责备:“我知你素来懒惰,但你已辛苦养了我,怎可如此敷衍了事?”
上神愧疚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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