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感染(2/2)

“大概可以确定，苏白并没有涅槃过。”过了会儿，无祈又补充了句，“不过，这粉末还是消融了些进去，所以并不能完全确定。”

无祈整理了下桌上的东西，然后出去了一趟，把所有器材都清理干净后，再次回到了房间里头。

“好了，结果已经出来了。接下来，选择权就交给你了。”无祈的语气有些淡，在现在这个环境下，显得有些无情，“我知道，这个选择很难下。但现在，只有你有权来做这个决定。”

……

宾馆房间外头的回廊尽头，站着一个看上去很单薄的女孩。

窗户大开着，外头飞扬的疾风呼啸的吹动着拖地的窗帘还有女孩的及肩头发。

正是深冬，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吸进鼻腔的空气都带着刺骨的凉意。

然而女孩却像是没有什么感觉似的，继续看着外头。

但却没看着什么，她的眼神没有聚焦，就那么站在那，是在发呆。

回廊一边的一间房门把手往下动了动，发出“咔哒”的声响，一个人从门内走了出来。关上门一抬眼，他就看到了站在那儿的女孩。

他慢慢走了过去。

“怎么了？是在为苏白担心吗？”

那女孩正是凤浅。

她此时听到了沐言的话，侧转过头来。

许久，苦笑了下，“是啊。”

她看着外头，轻叹了口气，“怕自己做出的决定，到最后反而是害了他。”

沐言抬起一只手，顿了顿，还是落在了她的肩头上。

他轻轻拍了拍，“没事的。没人会怪你。”

“是么？”凤浅轻笑了下，语气中却是带着不相信的意味。

“当然啊。”

凤浅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儿，然后在沐言感到不自在，情不自禁地想要挪开自己的视线的时候，她又看向了远方。

……

“你知道我多少岁么？”

没等沐言回答，凤浅便自顾自的接了下去。

“一百五十岁了。”她侧过头，笑了下，“感到很不可置信吧。”

“我们上古族群算是妖族，但因为族群年代过于久远，甚至比仙鬼二族大了几轮，所以也可以与神族相提并论。我们的年龄和你们人类是不一样的。我们可以活几千年，如果没有大灾，甚至可以存活上万年。所以，不要把我当作小姑娘看待。从小便被选为下一任神女的我，看到的、经历过的，比你可多多了。”

说罢，她又转头对着沐言一笑。不知为何，这次沐言从她嘴角的笑意里头感受到了和蔼的感觉。

“我啊，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苏白了。我看着他，从一个寡言的小男孩逐渐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蓝焰族天才，看着他一步步、脚踏实地地迈向自己的目标，无论中间经历了多少挫折、磨难亦或是阻拦，他都没有退缩过。那时候我就想，恩，我这辈子认定他了。”

“但是啊，我喜欢她，喜欢的时间太长了。一不小心，就会忘记自己为什么喜欢他，干什么要每天那么不知羞的跟着他。甚至啊，有时一个发愣，都会忘了自己还喜欢着他。其实……”凤浅垂下了眼，“我更怕的，是我的这种喜欢，会随着他的离去而无所可依。”

“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