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点本155】五章 五气难舒(2/3)
上的疏有回文了,这才三天,回的好快,可也不至于用特使吧,看來朝廷对此事极为重视,忙请接入。不大功夫,特使带着十二名东厂干事到了厅下,一见來人,常思豪笑了:“绝响,原來是把你派來了,”起身前迎,秦绝响哈哈一笑:“大哥,你在呢,”快步入堂,常思豪过來拉了他的手,给他介绍王崇古和方逢时。
秦绝响笑了笑:“哦,原來这两位就是王大人和方大人,”一回头:“來人,把他们两个给我拿下,”干事们一拥而上,把王、方二人围起來。
堂中人人变色,王崇古手下将领各自按刀,常思豪道:“且慢,绝响,这是怎么回事,”
秦绝响从怀里掏出一张东厂驾贴:“王崇古、方逢时二人勾虏通敌,朝里已经有人把他们告下了,上头特來派本官干办此案,”
常思豪接驾贴打开一看,确认无疑了,急急道:“绝响,这不可能,这一定是有人诬告,我在这里天天和两位大人在一起,他们哪有通敌,绝无此事,”
秦绝响在他小臂上按了一按,微笑道:“侯爷不必担心,东厂是讲证据、讲理法的,不会放过坏人,也不会冤枉好人,此事由下官督办,定会给两位大人一个公道,”
常思豪觉得他这笑容有点诡异,让干事先别动手,拉了他出來到廊角询问。
秦绝响瞧他急的那样,倒笑了:“嗨,这事说來也简单,王大人的上疏到了京里,皇上立刻发下去让群臣看,朝中一派主和,一派主战,主和的是高拱和张居正,主战的是赵贞吉和兵部一伙【娴墨:不写芳姨,可知李春芳根本沒主意】,两派吵得不可开交,兵部找了几个言官,参王崇古和方逢时,说和鞑子怎么能讲条件呢,逮到对方的王子,正该名正典刑,以扬我大明国威,他们俩要将把汉放回去,这是严重通敌行为,必和俺答已有勾结,言之凿凿,一套一套的,皇上闹不清,就着东厂过來查一查,别人都不爱动弹,那我就來了呗,走的时候,家里还吵着呢,”
常思豪胸中火大,心想朝里这帮官也太糊涂,杀了把汉那吉,对方报复起來那以后还不得天天打仗,你们隔着八百里地,又能看着什么了,可是干着这急沒有用,便说道:“这外面大军围着城,你把主事的都抓起來哪行,”秦绝响笑道:“公事自然要公办,再者说他们两个外臣戍边自重,哪瞧得起我这东厂二档头啊,见面儿不给他们立点儿规矩,以后哪有我的脸面,”
常思豪道:“查案就查案,沒定罪之前哪能这么搞,又沒有真凭实据【娴墨:首言理法】,两位大人待我也不错【娴,】,大家自己人,别太过格了,【娴墨:自己人这样,不是自己人就不这样,这就是国情,小常逃不出这圈子,世人也逃不出,】”秦绝响笑道:“查案可不都是押起來再查、查不出再放嘛【娴墨:妙,如今这规矩沒改,不信可去看记录片《老,妈,蹄,花》】,哎,算了,侯爷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哈哈,”二人回到堂中,众人还惊魂未定,秦绝响使了个眼色,干事两厢退开,他拉着小脸道:“方才侯爷作证,力主两位大人清白,下官相信侯爷的判断,不过王命在身,有些事情还得公事公办,看在侯爷的面上,咱们就先不立拘锁带了,两位大人继续主持日常事务,只是等闲不要离开巡抚衙门,待下官细查细审,提取旁证,确认无误,再作道理,”
方逢时忙道:“多谢上差,多谢侯爷,”
王崇古两只凹扣眼忽然就闪起光來:“有什么可谢了,咱们沒有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事沒有别人,定是兵部在捣鬼,一年下來,这军费是国库最大开支,要是不打仗,兵部哪有钱可捞,你看看咱们手下的兵穿的是什么,衣甲不备、食不裹腹,我不去参他们,他们倒來给我背后下刀,哼哼,上差,既然有人把下官告下了,我也知道毛病是从哪來的,那道上疏是我的主笔,和方大人无关,有事都冲我來,这宣大总督的印我撂在这,这就随您进京下狱,接受调查审问,垂请兵部质询,”说着起身往外就走,常思豪赶忙上前拦住劝解,【娴墨:王老精明之至,一不上当,二不领情】
秦绝响心里暗笑:怪不得这老小子戍边多年能一直稳稳当当,果然挺难摆弄的,这些话根本不是他的真意,可这么一搞,他就化被动为主动了,可是还得顺着他,晃荡两步,坐在王崇古原來的位子上,小身条往后一靠,笑道:“大人何必如此激愤呢,身正不怕影子斜嘛,大敌当前,一切还当以大局为重,兵部的人您应该最清楚,还不是因为当年于少保那点儿事吗,只能战,不能和,这是多少年來的规矩,大宋怎么亡的,大伙儿警惕一点,也不算过于罢,”
当初土木之变,英宗被瓦剌劫走,随后也先率大军來袭,大明就有人建议南迁避之,但当时朝中兵部侍郎于谦反对迁都,除坚守京师之外,又诏令各地勤王救驾,这才避免大明重蹈宋朝之覆辙,从此后世再遇外虏來袭,都是力拒力战,再无一人敢言议和,否则便会被认为是秦桧一样的奸臣、亡国灭种的罪人,【娴墨:于谦后來是冤死的,大家疼惜他,所以敬他学他,只打不和,全不看具体情况,】
王崇古侧回身來瞧着他:“这些事情,不用秦大人说我也明白,但如今的形势不一样了,俺答以往骚扰边境,主要是为抢些铁锅棉花等草原沒有的生活物资,这本來就是咱们大明锁国造成的结果,况且这次他是來要孙子,更非侵邦掠土,大明这两年军费开支消耗巨大,国库已经入不敷出,真要与鞑靼结下死仇,打起來的结果岂容乐观,可这些话,又岂是那些京官们所能听得进的,他们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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