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点本112】二章 心鼓敲(2/4)
他,让小程【娴墨:小程,亲近之极,】难堪不说,让他到冯公公面前又怎么交待。”小笙子往上叩头:“督公,这安思惕骄狂自大,仗着自己的身份,对厂里人一向不尊重,下來沒几天,对大伙儿非打即骂,处处挑理,处处不满意,底下的人惧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地唤他一声‘安祖宗’【娴墨:好大阴谋,】,我们程公公对他也很是反感,这次他竟然敢当众辱骂功臣,对曹役长无礼,纵然身首异处,那也是咎由自取,此事奴才全程亲历,就是到冯公公面前,也敢如实作证。”
安祖宗本是程连安的尊号,却被他移花接木,转到了安思惕头上,曾仕权立刻捕捉到了其中真意【娴墨:是何真意,回头一看,全都清晰了,程连安这趟派人出去,小笙子打下手,其实是主,安思惕做领导,其实为宾,小程这是要杀安思惕,自己不能动手,特差小笙子送到曾仕权那去恶他,借刀杀人,把安祖宗的名再扣在他头上,这样自己的臭名就撇清了,所以小笙子见小权后,便开始逗气,半路上又用话暗示,结果小权反要他动手,他就缩了,真是鬼遇鬼,然而此时小权才懂实底,之前全在套中不自知,说明小权的脑子已经跟不上小程的思路了,】,眼睛向上瞄去,只见郭书荣华像是毫无所觉似地,点了点头:“下去罢。”
小笙子磕了个头,缩身下船,
郭书荣华冲曹向飞和方吟鹤道:“不管安思惕以前在哪儿,到了厂里,他总归是程公公【娴墨:称呼变了,语气沒变也是变】的人,今天出了这事,你们两个总要给程公公一个交待罢。”
程连安忙道:“不敢,不敢,安思惕如此猖狂,也是奴才管理疏失,得罪了大档头和方千户,还是我的不是呢。”说着给二人行礼陪罪,曹、方二人应辞两句,都站起身來,
程连安道:“督公,奴才心里一直有个迷惑:既然皇上早已下了开海通商、重兴渔业的圣旨,为何您开战之前不拿出來,那样聚豪贼寇军心涣散,咱们打起仗來,也必势如破竹。”
以他的头脑,这话显然是明知故问,目的无非是把大伙儿的注意力从刚才这件事上移开,曾仕权有心插话提示督公,却见郭书荣华斜展长睫,已将目光向方枕诺引去,笑道:“此位方君枕诺是聚豪阁前军师、新加入咱们东厂的干员,他号称‘人中骄子’,更是李摸雷老剑客的高足,这其间的道理瞒得了别人,瞒方君却是瞒不过的,你既有疑惑,何不向他请教。”
方枕诺惭然笑推:“枕诺空读诗书,不知顺逆,**于匪类之间,斯文扫地,实实堪羞,什么‘人中骄子’,可是提也别再提了,【娴墨:妙在这话可以听出两样味道,小方明白以小郭的聪明,不会猜不到自己的想法,但在一定范围内却是可接受的,只要可用能用,小郭不惧危险,不怕隐患,一样会用,恰如他收秦绝响一样,身依附心不足满嘴报怨正是文人常态,故殷勤中要略带些隐隐的刚性,带着心理上的一点小别扭,方显自然,此时小方作戏,比应付曾仕权的时候又细腻了一层,盖因对象不同,用力也要增减,】”程连安料是督公有心试他,便笑道:“方先生不必太谦了,君子之失有如日月之明,原本无伤大雅,不知先生对在下刚才的疑问,可否赐教一二呢。nbsp; 方枕诺道:“赐教二字万万不敢,其实乱民多因大明封海之故,由广东福建汇集而來,被聚豪阁收为己用,开海旨意一下,表面看是釜底抽薪,能打消他们的斗志,但这样一來,那些乱民以为官府怕了自己,反会生出有恃无恐之心,即使收伏,将來难保不会反水,想來督公之意是‘先兵后礼’,狠狠惩戒之后再行感化,贼匪乱民身临绝境,居然死中得活,自然感念皇恩浩荡,满心服帖,这样做看似有反常情,却能换來长治久安,正是对付无知乱民最好的方案。”
郭书荣华向榻上略瞟了一眼,转回脸來道:“其实开海之事,是之前侯爷所提【娴墨:小常不是历史人物,被作者安排成隆庆开海的功臣,也和程连安一样,玩的是“移花接木”,】,皇上曾召部议,商讨良久,觉得难保妥当,主要还是担心开海之后倭寇再行作乱,走私横行,但看沿海荒芜,民不聊生,以致盗匪纷起,百姓如此之苦,再拖下去终非久策,最后这才下定了决心,旨意下來之后本來要即时颁布,但出于小民无知、容易错把天恩辜负的考虑,我这才建议封旨南下,以聚豪阁为例杀一儆百,再视战机情况适时宣颁圣旨,其意正与刚才方君所言一致。”
曹向飞、曾仕权、程连安、方吟鹤同时垂首:“督公高见。”【娴墨:笑,此处哪算最高,下江南这一场布划才是真正大手笔】
郭书荣华安慰了方吟鹤几句,让他和曹向飞带方枕诺下去彼此熟悉,量才安排一个位置【娴墨:要下人安排,正是立规矩,自己安排,则显恩宠太过,】,几人一走,屋中便只剩下程连安和一直长跪未起的曾仕权,程连安进步道:“督公,我看这姓方的未必是真心來投,咱们还当小心提防为是。”郭书荣华笑了:“哦,你为何这么想。”程连安折身道:“回督公,要说证据,奴才确实沒有,不过此人镇定自若,毫无降者诚惶诚恐之态,反而令人感到不安。”
郭书荣华一笑:“并不是所有降人都要卑躬屈膝,一副奴才相的。”程连安脸上通红:“是。”郭书荣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