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 假账(1/2)
那日华裳给无眠吃下的糕点果真有毒,无眠恨自己曾经起疑,却还是吃了下去。
现在想来,华裳喝的那碗药根本不是什么治风寒的药,一定是与那毒药相克的解药,无眠只庆幸落葵没吃。
大夫说,无眠命大,热水沐浴逼出了体内的一部分毒,若是她不曾泡那个热水澡,早就毒发身亡了。
已是晌午,无眠只身躺在屋内,有人砰砰的敲门。
“进来。”无眠也不起身。
来人推门而入,是沈复卿。
“把这药喝了。”他面无表情。
无眠一言不发,把药喝下,看向他身后。
“别看了,如晦不在。回家了。”沈复卿看穿了她的心思。
“你也出去吧,我这就收拾离开。”无眠说罢要起身。
沈复卿一把摁住了她的肩膀,语气不善:“我早和你说过,你若不是真心待他,便离他远远的。”
“我确实已经走了。”无眠也不让步,甩开肩上的手。
“可是我的傻弟弟竟然又把你捡了回来,我们沈家竟然会出这样的痴情种。”沈复卿似乎没打算出去。
“是我的错,所以我这就走。”无眠又要起身。
“呵,你若走了,我弟弟必然会责怪我。你就老实呆在这里,若是再出什么差池,我可担待不起。”沈复卿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话虽如此,无眠还是要走,她不懂无月为何丢下她,仿佛仗剑天涯都是无月无心的说笑,她却当了真。
无眠穿好衣服走到楼下,沈复卿已经离开,她便往合欢巷走去。
来到无月家门口,那扇铁门紧闭着,无眠咬咬牙坐在门前,今日她便等,无论如何她都要讨个说法。
入夜,无眠一日未曾进食,加上大病初愈,又饥又渴。
“你怎么在这?”无眠抬起头来,是无月。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站起来,把无月推倒在走廊上,无月毫无防备摔倒在地。
无眠哭喊着,狠狠地捶打他的胸口:“你他妈的去了哪!为什么丢下我!你说啊!”
“我没有丢下你。”无月似乎不打算辩白,他轻轻的握住无眠的拳头,站起身来。
“你还抵赖!你为什么把我丢给沈如晦!你以为我是什么?”无眠不依不饶。
“要么进屋,要么滚回你的沈公子那里。”无月放开抓着她的手,拿出钥匙打开门。
无眠狠狠地推开他,大步走进屋去。
“别废话,躺下。”无月一把把她抱到床上,转过身去翻箱倒柜起来。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袋药,一言不发的去厨房熬上。
“你是个混蛋,你熬的药我不喝。”无眠仍未消气。
“爱喝不喝。死了我就找个地儿把你埋了。”无月冷冷的说。
“你还真是从未在乎过我。”没等来温言软语,无眠的心凉了半截。
“我不是你的沈公子,什么事都顺着你。”无月坐在沙发上,脱下西装,解开衬衫下摆的扣子。
无眠看见,他紧实的腹部左侧,有一道一指长的伤疤,伤口还在流血。
“你受伤了!”无眠从床上跳下来,蹲到沙发旁。
“别管闲事。”无月还是冷冰冰的。
无眠拿过桌上的药箱,开始帮他处理伤口,无月也不推开她,任由她摆弄。
“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干的?”无眠见那伤口不深,还好,只是皮肉伤,上些药,包扎一下应该无碍。
“真没想到那女人还有些手段,竟然被她偷袭了。”无月咬牙忍着痛。
“是谁?”无眠伸出手来要解他胸口的扣子,却被无月摁住了手。
“华裳。我知道你中毒一定是她所为,送你到医馆,我就赶去胭脂铺了,但她早已收拾东西跑路了。”无月捂住胸口。
“你为何把我交给沈如晦?你是不打算接我回来了吗?”无眠包扎好伤口,顺势坐在地上,喃喃的问。
“他能照顾你,和我一起太凶险了,我不想再带你以身犯险。很多事,我自己去做就可以了。”无月伸出手来,摸摸她的头顶。
“你可真够混蛋的,把我当什么?一件衣裳?还是一个累赘。”无眠的语气已经不似先前的咄咄逼人。
“不识好人心,我不愿解释。”无月说。
“你的伤怎么回事?”无眠关切的问。
“我今天去夏府附近埋伏,果然看见华裳大摇大摆的走出来。我一路跟着她,见她带了个包袱,进了城西的一间客栈。我在客栈门口的面摊守了一个时辰,等她出来闲逛,我跟着她到小巷想把她绑了,没想到她随身带把匕首。”无月仰躺在沙发上,见无眠泪眼涟涟,安抚道,“别哭了,你的杀人魔先生可是金刚不坏之身。这点小伤,死不了。”
“你别再丢下我,也别再为了我冒险。”无眠的眼泪仍是停不下来。
“我不会丢下你,我今日只是被冲昏了头。只是你还是要回去,我已经和你那沈公子说好了。你放心我会再去看你。”无月知道一直把无眠带在身边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华裳已经与他交手过,只怕还要有所行动,他必须保证无眠平安。
“左右你还是要丢下我罢了。”无眠低下头。
“我没有,我也不会。我要替你报仇,我们手里还有华天这枚棋子。你别意气用事。”无月轻轻的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他手心冰冷,私有一片深沉的海。
“你到底是谁。”灯光照着他的面具,无眠伸出手去,想要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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