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栖身凡尘(1/2)

在原狮驼城遗址的西南，有一座名为伴水的小镇。

此镇名副其实，依山伴水，算的上是一个好去处，而且因为狮驼岭的妖精们都在荼毒狮驼岭西北一代的大型城池，这里也算是少有的平和之地。

而这里，也正是张浩的老家。

张浩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因为跟着师傅学艺的时候，他的师傅就说了，一年只准他回三次家。

这是狮驼国内很多老工匠的做法，他们会招收很多的学徒，然后教授他们一些技艺，让他们去做原本应该他们自己去做的工作，以此来赚取大量的酬劳。

这样做虽然有些不厚道，但却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按照当初与师傅的约定，张浩本来还要再乌宋城做上五年的工才能出师，但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玄奇，因为狮驼岭群妖的出现，他的师傅已经被活活吓死了，而他，自然也就不用再继续留在乌宋城当苦力。

这真应了那句老话，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一饮一啄，都有天定。

“娘！我回来了！”

几个月不曾回家，张浩似乎很想家，还没到家门口就叫唤了一声，也正好是惊醒了睡梦中的小钻风。

“都到了么？可曾被人发现？”

打了个哈欠，小钻风好奇的望了望四周，问道。

张浩家并不富有，整个家就两间相连的木屋，倒是屋前的菜园以及屋后的池塘相当之大，种的都是翠绿可人的菜果，说明了张浩的母亲是一个勤劳的人。

“我儿！？门外真是我儿！？”

张浩还没来得及跟小钻风搭话，屋内便走出了一个老妇人，她大概五十岁左右，头上包着一块白布包，两双长满皱纹的眼帘下还带着未干的泪花。

“娘！你怎么了？”

看到母亲哭的伤心，张浩连忙放下了小钻风，迎了上去，关切的问道。

“啊呜呜呜……官府发来告示，说你被妖怪抓走了！我的儿啊！你可真是吓死我了！你没事吧？让娘好好看看，可有少了些什么？”

见真的是自己的儿子，而且不是鬼魂，有下巴也有脚，老妇人终于是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嗐！孩儿能少了什么？这不好好的么？孩儿之前确实是被妖怪抓去了，不过之后却又被天神给救回来了。娘！昨天半夜狮驼岭的那一阵雷霆您没听见么？那就是天神们在做法收妖呢！”

明白了母亲痛哭的原因，张浩顿时苦涩笑了，先是扫了一眼小钻风，然后说道。

虽然自己的信仰已经崩塌，但张浩却不准备让母亲也跟他一样。他们只是最普通的凡人，神灵与其说是一种助力以及信仰，倒不如说是一种精神安慰，如果连这点安慰都失去，那他们真的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生活了。

小钻风显然也是明白这点，虽然嘴角略微的显露了一丝不满，但却也并没有说些什么。

“哪里会没听见哦！那么响的雷！还闪光咧！我听镇口养骆驼的说，连山都给轰塌了！妈为了这个，都哭了一宿了！索性，老天开眼，让天神把你给救了，你可还记得那个天神的模样？我们老张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但知恩图报却是应当的，你告诉我他长啥样，唤什么姓名，妈回头请人给他捏个金身，再给他立个神位，也好日夜祭拜！”

擦了擦眼泪，老妇人的心中的悲痛终于是因为张浩的回来一去不返，并且询问起了恩神的神形以及神名。

“他啊？嗯……额……他叫小钻风，个头不大，大概三尺一二，耳朵尖尖，一头黑发，跟人长的极像。您要设个身位就按照这个来设吧！妈！先给我还有我朋友弄点吃的吧，我们都一天没吃东西了，饿坏了！”

张浩显然不会撒谎，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最终只能搬出了小钻风，而说完，他便连忙转移了话题，生怕母亲会继续纠缠。

“额……你看看我，都弄糊涂了，这么大个人都没有看见！儿啊！赶紧给妈介绍一下，这都是哪里结交的知己？”

老妇人这才注意到院子中还站着一个身形矮小的侏儒，连忙尴尬一笑，然后亲切的问道。

“这位来历可不小，他跟那个救我的神灵是亲戚，名唤钻风儿。当日就是他将我带离了狮驼岭，不过因为跟那位神灵一样，长得太过异于常人，所以孩儿不敢让别人看见，您可也得帮忙瞒着点……”

因为小钻风要在家里常住，所以张浩并没有瞒着母亲。

“神……神灵的亲戚…哎呀！真是怠慢了神君，怠慢了神君啦……”

听说眼前的侏儒居然是神灵的亲戚，老妇人膝盖顿时软了，当即就要跪拜，还好是被小钻风给拖住了：“大娘您快起来，我其实并非神灵，是受不起您这大礼的。况且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可能还要在你们家小住，若是太多礼，不好相处。您就只管把握当您的子侄辈就可以了，我与张浩，也确实算得上是一对难兄难弟。”

小钻风是不想摆什么架子的，但张浩给他安了个神灵亲戚的身份，他自然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装出了一副带着淡淡孤高的客气。

“住下来？好！好！住下来好！我这儿子窝囊了一辈子了，就这一次忒给我长脸！哈哈哈！神君赶快里面请！儿，你先带神君进去坐会，娘去给你们做一顿好吃的……”

老妇人很单纯，听说小钻风要住下了，脸都激动得通红了起来，随后便语无伦次的说了一番不知道什么话，默默的走向了菜地，选起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