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2/2)

一曲完。

“弹得不错嘛，看不出来啊，好厉害啊！”张晓芳歪头看向柯言这样说道。

“还可以吧，一般一般。”

“所以，这个该是怎么弹的？”

“你想弹？”

“诶呀，被发现了，不要说得那么直接嘛，稍微委婉一点嘛。”张晓芳故作矜持地说道。

“那你来试一下，就像这样，然后拨动这个和弦。”柯言演示给她看。

“和弦？！和弦原来是这个啊！”

“要不然你以为呢？”

“我想的是，《手写的从前》里面的‘轻刷着和弦’的意思是和跟弦是分开的，就是只是弦是一个名词，噗嗤~你懂吗？”张晓芳说着说着自己就已经笑了起来。

“不是这样的，你太傻了吧。”柯言轻轻的笑着说。

“那我来试一下。”

秋风吹过，枯叶飘落。一把吉他，两个简易的秋千，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少年和少女在冷风中不惧寒冷相伴度过他们这美好的时光。此时的张晓芳还不知道，多少年后的一天早上，也是这样的秋风萧瑟、冷风呼呼，她坐在家里的秋千上，旁边的人在为她弹着吉他，风大了，那人的头发有些乱了，她就用自己的手将头发先整理好，然后，又手动将它弄的更乱……而那人看到她这样的恶作剧只是满眼宠溺地笑笑。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天气也一天天地变得更冷了，校门外的银杏树叶已经掉落了不少，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地毯，草木也有一些枯败的痕迹。在四川的这座城市里，秋冬季节基本上没有什么阳光，“蜀犬吠日”也就是这么来的。

今天，也是一个阴沉沉的天气，校园艺术节，正式拉开帷幕。

张晓芳其实是非常紧张的，毕竟是在全校面前表演，而且，她的妆容还十分地吓人——扑着很厚很厚的粉，让本来就皮肤白皙的她现在看起来却像是一个面无血色的死人一样，化妆师更是精心打造、独门定制了一套化妆材料，这样才能让她的脸看起来皱皱巴巴的，张晓芳简直不敢相信镜子里的那个跟鬼一样的人是她自己！

所以当她这个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他们都是先愣了愣，然后李华和蒋英文直接大声地笑了出来，柯言则是一脸复杂的表情，转而轻轻地笑了起来，吴映竹则是捂住嘴偷偷地笑。

张晓芳：“……”,她心想：“有那么搞笑吗？！明明柯言那个衣衫褴褛、破破烂烂的样子更搞笑啊！”

就这么，在一片笑声中，轰轰烈烈地开始了他们的表演……演出结束之后所有演员要求手拉着手向观众鞠躬道谢，要说是平常嘛，张晓芳一般就站在李华和吴映竹旁边，可今天，李华那厮居然跑到另一边去了，所以张晓芳左边站着的是吴映竹，右边站着的就是柯言了。

张晓芳此时内心就是小鹿乱撞了，心里一直嘀咕：“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有点紧张啊！！！！”

张晓芳就这么心理活动了好长时间，最后谢幕的时候，众人一起拉手，柯言就只是轻轻地拉住了张晓芳的手腕，也就是传说中的“绅士手”。

张晓芳：“……”原来白紧张了啊！

张晓芳其实早就看出柯言很绅士了。刚开学的时候，他们两个每次数学课前去接数学老师的时候，即使是张晓芳走在了前面，快要到了的时候柯言也会加快脚步地走在张晓芳前面，然后开门。其实这就是男生女生一起的时候，男生应当主动给女生开门，这是一种很绅士的行为。还有平常上课的时候，假如说张晓芳给他递什么东西，柯言也会尽量小心地不碰她的手。张晓芳觉得他的家教真的很好啊。

之后过了不久就是柯言和高天朗的表演了。他们两个都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舞台上的光就那么明晃晃地打在他们身上，显得格外炫彩夺目，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弹吉他一个唱歌，清润而简单的歌声配着如流水般的吉他声，瞬间就把好多女生的眼光给吸引了过来。

张晓芳都能听见有的女生特别激动地大声说：“哇塞！好帅啊！你看到那个弹吉他的那个了吗？！他好帅啊！哪个班的啊？”或者是“那个唱歌的也很不错啊，感觉很阳光啊，歌唱得也好好听啊！”“明明是两个都帅啊！！！”

张晓芳：“……”“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吗，人家哪个班关你什么事啊，多管闲事！”张晓芳在内心疯狂地吐槽。不过，张晓芳本人也觉得这样的场景真的很好看，而她自己觉得柯言好像比高天朗更帅一些。

张晓芳从后台望向柯言，看着柯言帅气而温润的侧脸，灵动的手指在吉他上移动，舞台上的柯言好像在发着光。柯言就那么坐在那儿，边弹边微微一笑。

张晓芳心中一暖，他这一笑，她记了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