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陆回 斜阳无限长 烟云渺渺路(2/2)

“那能，那能，小子对你老的敬仰，便如江河水流，永世不绝，永世不绝。”

“呸，只手覆天，单脚动地的五界，要断水断流有多难？你直说敬仰个屁就是，还绕着弯子来骂老头子了。”

看了眼门前仍旧没有动静的师傅，龙墨抬步上前，轻松隔开老人与司马红霞两人笑道：“老爷爷可别冤枉我，小子怎敢骂你？你老发个命令我不死也得脱层皮，这不是小子口齿不清嘛，而且谁敢断我摘星楼的水？”

顺着龙墨手指望向横跨整座摘星楼的七色水流，老人没介意龙墨隔开他和司马红霞，这小子喜欢他的师姐，全门派上下都知道。

至于那句拐着弯骂自己小气的话，老人更不在乎，是啊，老头子我就是小气，怎么样？

满意的点点头，老人道：“算你说通了，这次拿了道兵后，出山门前，先来找我一次，老头子刚好想要一些小东西。”

“知道，老爷爷可要记得多备些防身宝物借小子一用。”

“你小子这么怕死，问个屁道。”

满脸笑意看着龙墨和老人，司马红霞没再说什么，就那样垂手站在一旁，看见父亲跨步走入完全打开的玉门时，才对老人轻施一礼道：“老爷爷，红霞和师弟先行一步，待明日送师弟入人间后，我再做几道小菜给你品尝品尝。”

“喔喔，好好好，寒玉池那几条小鱼我看着就不错，蒸了吧，蒸了吧。”

听到老人的话，龙墨抬步的同时，翻白眼道：“那你老去仙宫问一问，容许杀否？要是可以，我死皮赖脸的迟一天再走。”

司马红霞轻笑一声，没有答话，拉着龙墨便大步跨入云烟之地。

“师弟，这是烟云路，从这里一路向上，可窥见九重之天，对问道益处极大，你快沉入心神，别再多想，师姐带你上去，这里可以停留的时间可不多。”

第一次踏上烟云路，看着四周浩瀚无垠的黑中，闪耀着光芒的星，那些形成河盘旋飞转的星，龙墨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听到司马红霞的话，不由马上闭起眼睛，把心神缓缓扩散开去，再沉入整片星河中悟着自己的道。

烟云路，一路八重天。

每百年开启一次，非道境者，死！

而且能够悟道的，只有第一次，第一次进入的问道者能悟出多少，就永远是多少，就永远都是那八重天。

随着从星河到虚无，再到血红，黑暗的一路幻变，龙墨身上的气息渐渐变得深沉，黑暗，更时不时散发出一股血的味道。

停在九重天的云烟之地上，司马原从高处俯瞰而下，看着脸上不停幻变神色的龙墨，不由轻喝一声。

“墨儿，别太贪婪！”

如雷轰来的声音中，由云与烟所组成路上，被司马红霞看着消散的路一步步带上去的龙墨，彷佛完全听不到一样，依旧沉在自己的道中，就连口中渐渐溢出鲜血，也毫无所觉。

感受四散而去的庞大精神力，看着脸容不断扭曲，七孔中开始溢出鲜血的徒儿，司马原双眉一皱，再顾不上让他悟道。

“红霞，快速带上来。”

一脸担忧之色的司马红霞听到这话，不由气聚双腿，左手扯着龙墨，便想飞奔而上。

可惜的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从星河开始，龙墨就不是由她带领，而是自主的缓步前行。

她，拉不动他！

上方中，看着自己女儿一个踉呛的司马原马上便反应过来。

可惜的是，烟云路，只能进，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