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1/2)

表哥表嫂是同一个公司的，一起接到出差的通知。而姑丈的妈妈中风，在医院没人照顾，姑姑和姑丈不得不把阳阳暂时放在我家。

虽然对那个死去的婴儿心有芥蒂，但我对阳阳还是很喜爱的。

阳阳就像表哥，对什么都慢半拍，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很少哭。我逗弄他半天，他才后知后觉我的存在，然后流着口水对我笑。

妈妈也很喜欢阳阳，买了各种各样的奶粉给他吃，每次吃饭他就像是皇上翻牌子，在哪个奶粉罐头上拍一下，爱餐就决定了。

有时我都忍不住吃醋。

除此之外我马上要开始期末复习了，每天每天都是做不完的各科考卷，经常熬到半夜两三点才睡，第二天天不亮就要爬起来。

我常常会忍不住想，要是能换一种更加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好了。

这个时候看看阳阳呆萌的小脸，心情便会很好。

“阳阳阳阳阳阳……”我托起阳阳，不停用鼻尖顶他的鼻尖，把他逗得“咯咯”直笑。

这时妈妈下班回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妈？”我担心。

她摆摆手，“我先睡一个小时，有事待会儿说。”回到房间。

我“哦”了一声，低头突然发现阳阳紧闭着双眼，面上呈现不自然的暗青色，小手也握成拳头，紧紧攥住我的领口。

我心里一个咯噔，轻轻摇晃阳阳的身体，“阳阳？阳阳？”

阳阳毫无反应。

我急了，去找妈妈，这时头顶的电灯突然剧烈闪了几下，顿时传出一股烧焦的味道。我顾不上咒骂，去拉门把，“咔嚓”一声，门把断在手里。

我怔住。

喂！别开玩笑啊！

我用力锤门，“妈！妈！”喊声在小小的房间里回荡，重重叠加，越发震耳欲聋。重重撞击在耳膜上，就像针扎一样。

“啊——啊——”

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梦？这是梦？一定是梦！不要再做了！快点醒过来啊！啊！

温热的液体猛地打到脸上！

我下意识地伸手抹掉，睁开眼发现眼前竟然是明亮到刺眼的白昼。

我一时恍惚，摊开手掌遮掩阳光，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耳边传来阳阳咿咿呀呀的声音，我后知后觉地想起脸上的不明物体。阳阳正光着小屁股手舞足蹈，自己手上正拿着一块尿布，那么脸上的……

我“嗷呜”一声冲进卫生间，拼命洗脸。

居然敢尿我！小混蛋，看你长大了我不把你玩死里揍！

“杨二习，你最近怎么老走神？”

我从恍惚中惊醒，眨眨眼睛，好在正在讲台上唾沫星子横飞的英语老师并没有注意到我。

最近好累，噩梦做多的缘故吗？

揉揉疲惫的眼睛，我强打起精神。现在考试最重要，别再胡思乱想了！

可是想是这样想，没一会儿我又开始昏昏欲睡。脑中一闪而过阳阳酣睡的小脸，心底隐隐抗拒。

“杨二习……”

“你好烦啊。”我有气无力。

任易叹了口气，“今天是你值日。”

我抬头环顾四周，不知什么时候下课了，教室里只剩下我和任易。

我瘪了瘪嘴，“不想动。”

任易踌躇了一下开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帮你值日。”

“小样，开始威胁人了？”我磨牙。

任易在我的眼神逼视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挺起胸膛，视死如归道：“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我撇撇嘴，“行行，你叫我去作奸犯科杀人越货都随你。”

任易便满意地打扫卫生去了。

“要是我也像你这么单纯就好了，就没那么多烦恼了。”我低喃。

“你这是在骂我傻吧？你们女生才是心事重。”

“我跟你说我遇鬼了你信不信？”

我本是随意一说，他却骤然僵住身子。我顿时不好了，试探地问：“任易，你是不是也……”

他看向我，面色是我从未见过的沉重。

我心里“咯噔”一下，跑去把前后门都关上，把他拉到角落，却不知从何开口，“你、你说一下！”

“什么？”他企图装傻。

“你快说！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我急了。

“好，好吧……其实事情是这样……”他压低声音，我急切地凑上去。

突然，他歪头吐舌翻白眼！我吓得尖叫一声，跌坐在地。

他哈哈大笑起来，“你还真相信啊！你已经是高中生了好不好？妖魔鬼怪都是骗小孩的，我表妹才三岁都不相信……”

我犹自惊魂未定，睁大眼睛瞪着她，突然怒从心起，抓起扫把往他身上扔过去，“混蛋！”转身就跑。

任易被我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杨二习！杨二习！你真生气了？我……”

太过分了，居然这样吓我！

我现在才意识到被自己拼命压抑的恐惧究竟有多深。

虽然只是梦，但有个婴儿死掉的前提，再想起梦中的细节，就忍不住毛骨悚然。

莫不是最近和婴儿犯冲？

哎呀！姑姑一家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现在都都不敢靠近阳阳了！

我一路喃喃着“怪力乱神”回家，在小区门口碰见妈妈往外走。

“我得赶去诊所。我已经给阳阳换过尿布喂过奶，你多看着点。”

要我和阳阳单独呆一个晚上？不不，一产生这个想法，以往最令我安心的家的港湾立刻变成张牙舞爪的鬼屋之家！

“我、们把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