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嫁妆(2/2)

府，因被老太爷和老太太怀疑过血脉，难免被大家轻视。直到四爷一周岁后，光看那长相，跟老爷和大爷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便再没人提四爷血统不纯了，实在是太像了。

老太爷和老太太看到四爷的小模样后，也定了心。两位老人家刚想重视重视小孙子，却又发现，四爷和别的小孩不大一样。

四爷也是真可怜，好不容易证明了自已的血脉，又被人发现是个傻的。

顾家也是找遍了大夫给看，都道是出娘胎时憋坏了，没救。一辈子都是个傻的了。

老太爷嫌四爷丢了顾家的颜面，便再不肯让四爷出现在他老人家的眼前，老太太只能单给四爷拨了个院子，安排几个脾气好，有耐性的奴才伺候着。

因着四爷的生母当年祸害过二爷和三爷，小季氏是一直看不上四爷的。家里的下人们自然也没人拿四爷当回事。老太爷老太太又无视咱们四爷，反正四爷小时候的日子过的是真不怎么样。

除了衣食不缺外，还不如乡下穷人家的孩子享福呢。

那几个伺候四爷的奴才，见咱们四爷没人掌眼无人撑腰，便偷偷磋磨起四爷来取乐，后来被顾义发现了，好一顿发作，把那起子奴才全都给打残了才撵出去。

那以后，府里人便是看不起咱们四爷，却也没人敢轻贱了。”

白婶子说到这，天已露白，仆妇们也纷纷来上值了。屋里人多了，白婶子便打住。姚碧桃一人在心里消化了一会儿。

找了个由头，姚碧桃又将众人支了出去，拉着白婶子问：“那我是怎么跟四爷扯上关系的呢？”

白婶子叹了口气，说道：

“这事还得从大季氏说起。大季氏一直对老太爷们当初给二爷定的亲事耿耿于怀，只是咱们老爷一直不松口。说是：姚家女无错，无故何以解除婚约？

大季氏从来都是个不显山不露水，安安静静却能办成事儿的人。她足足忍了三年，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把顾府搅的天昏地暗。

也不知她是怎么弄的，反正在别院深居简出的大季氏，居然在洋人的教堂里，结识了应七的舅母。

大季氏就自私做主，给二爷重新订了亲，便是应七的养女，时年三岁的应雪薇。

订完了亲，大季氏才让人把信儿传回了顾府。顾府一下子就乱了。

咱们老爷说大季氏是成心羞辱他侮辱他。说大季氏向来喜欢捅阴刀子，明知应七抢了沈氏，居然还敢让儿子娶应七的闺女。这是打他的脸，打顾家的脸。

老太爷也气的不行，气的都不顾身份的开始骂娘了。说大季氏毁了他一世英名，古来君子重信，大季氏是想让他失信与人，这绝不可能。

老太太也嫌应大帅的名声不好。嫌应大帅的女儿只是养女，养女如何配得上身份尊贵的二爷。

咱们老爷又说，大季氏一介女流，现在连个妻都算不上了，做不得二爷的主。让人去别院把大季氏押回家，要问大季氏的罪。

去别院的人，没能押回大季氏，但带回了一纸订亲书。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应家女儿的嫁妆。就是这嫁妆让咱们老太爷和老太太全熄了火。还压着咱们老爷，逼老爷认下这桩亲。

所以啊，四奶奶，您也想开了些，有些事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您道咱们二爷现在的权势是哪里来的？您道咱们顾府现在的风光是靠的谁？全靠二爷娶了应家女。

应雪薇的嫁妆是应家军，是应七的全部身家，包括应七的大帅位。”

姚碧桃听到此处，不敢置信的问道：“不是养女么，难道应大帅没有其它子女么？居然把自已的身家全交给养女做嫁妆？”

白婶子马上给了解答。

“据大季氏说，这应雪薇是应大帅恩人的遗腹子。应雪薇的生父好像曾经帮助过应七，有过些许的拐弯恩。

反正应大帅是个记情的人。人家对他有滴水之恩，他必要涌泉相报。

至于别的子女，肯定是没有。大帅府一直以来，连个女主人都没有。要不然，那应雪薇儿时，也不会老往咱们顾家跑了。

据说，大帅府清冷到什么程度呢？清冷到应雪薇小时候，差点饿死在自家。宅子太大，屋子太多，却全空着，一个人皆无，像个鬼宅似的。

那里死过的人是真不少，说是鬼宅也没差。

大帅不在府中时，那幢大宅子里，就只有应雪薇和一个老嬷嬷。

应雪薇儿时在家中乱窜，迷了路，喊了一天，却无人能听见。

老嬷嬷耳背眼花，发现小主子不见了，只会干着急。却同样因为宅子太大，屋子太多，而无从寻找。

等大帅回府时，才让人挨个屋挨个院的搜，这才找到了饿晕了哭累了的应雪薇。

订亲后，咱们二爷就经常被应大帅喊到大帅府，说是让小两口培养培养感情。

天可怜见，那时候二爷才十岁，应雪薇也只有三岁。这哪里是培养感情，分明是被抓了壮丁，去帮人家看护孩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