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舌战群臣惹禁足(1/2)
孤月便不再提及此事。边宪年龄该是与孤月差不多,瞧着分明瘦弱不已,这一站起来,倒是生生比孤月高出了一个头,孤月在女子身量当中算是比较高挑的了,却也只到边宪胸口。
孤月要与他说话,便只得抬头。一抬头,入目的就是他那棱角分明的下巴,轮廓鲜明,线条流畅,覆于其上的一层淡淡的青色胡茬,也只有离得近了才能发现。
随着边宪开口说话,那喉结便上上下下有规律地律动着。孤月首次这般近距离的观看陌生男子的身体,只觉得……诱惑!
这长得好看的男子孤月也见了不少,像大祭司乃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气的谪仙般的美,鍮怀谦是那种脸上带笑却能感觉到他神秘淡漠的美,而这边宪,孤月心里就只想到两个字:舒服!是的,美的舒服,温文尔雅,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最重要的是,还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有一丝淡淡的熏香自他身上传来,是野薄荷的味道,甚是清凉好闻,冲淡了那丝因为受刑而产生的血腥气味。
孤月从那短暂的诱惑中回过神来,却发现对方似乎有意避开吾,吾进一步,他便退一步,便有些生气,“吾是洪水猛兽么,汝竟避吾如蛇蝎,汝亦认为吾不辨是非,骄纵非常对么?”虽说两人此时确有些近,该避开一点,但孤月自尊心如此之强,就是自己退一万步也不想让对方避开自己一步的。
“不不不,臣只是顾着礼数,并无它意,公主误会了。”边宪有些焦急,有心想再多说些什么,对方却哼了一声,挥袖离开了。
孤月入了太极殿,向王上请罪,“父王,吾刚刚见殿外一人正在受刑,浑身鲜血,吾心有不忍,便私自做主放了他,望父王恕罪。”
吾话音刚落,还不待父王开口,便有大臣站出指责,“公主未免太过任性,那人妖言惑众,竟至吾等鲜卑祖制于不顾,罪该至死。”
从小到大吾还未受过此等诘问,一腔愤懑喷薄而出:“时事变迁,祖制既有碍吾南凉强盛壮大,就当废除。”
此时宗敞推荐的那批汉人白衣上前进谏:“公主睿智,所言甚为有理。臣等虽为汉人,然一心为南凉效力,臣等既为鲜卑所排斥,自当请辞,中原之大,岂无臣等容身之地?”
那些老顽固受此挑衅,自然也不甘示弱,“尔等宵小,王既允尔等跻身于太极殿,已是无上隆恩,尔等不知足,竟妄想动摇吾鲜卑祖制,动摇吾国之根本么?荒唐!”
吾向来讨厌这批老顽固动不动就打着维护祖制的旗号随心所欲,排除异己,一丁点的小事,也能扯到国家的兴亡上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吾便同样用关乎国家兴亡的话语来回诘:“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吾鲜卑现既已崇尚汉学,何以不能容汉人,难道吾鲜卑竟如此狭隘么?如此下去,吾南凉衰败,指日可待。”孤月想不到的是,她此刻的一句气话,竟一语成谶。
孤月既然是有纨绔之名,那些朝臣自然是说不过她的,只能面红耳赤的转移争论焦点:“公主一女眷,何以置讳国事?”
王眼看朝堂争执,发言:“放肆!弘昌,汝太过放肆!即日起,禁足弘昌殿一月,未得令,不得出。”
孤月不可置信,父王从未罚过吾,即便是吾从前弄乱父王的奏疏,此次父王竟然因为几句话要吾禁足,终是气冲冲的回了弘昌殿,不过是禁足,何惧之有。孤月到底太过孩子气,她不明白,不管傉檀如何宠爱她,都抵不过这整个南凉王朝,他,首先是南凉王,其后才是孤月之父。而孤月那番南凉衰败之言,已然触及了一位君王的忌讳,只是禁足,已经是轻罚了。
屋里无聊至极,孤月实在待不住,想出去走走,哪想王上竟派了侍卫看守,看来王上这次是铁了心要罚自己了。孤月接下来的十多日都终日闷在弘昌殿,还是不免委屈。想到朝堂上那档子事儿自己实在不该掺和,想着想着竟有些埋怨那个边宪。
“滚开,繁华院亦属弘昌殿,父王只道禁足弘昌殿,可没说不准出主殿,汝等竟敢拦吾不成?”要说胡搅蛮缠谁比得过孤月?此番疾言厉色吓退了侍卫,端着公主架子领着宫人便往繁华院去。除了孤月,估计这南凉再没了被禁足还如此气势汹汹的人了。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来了繁华院。
触景生情并非虚言,此处的繁华院经孤月要求建的和乐都城的一模一样,相似的胡杨树,只是树下没有了那令孤月魂牵梦绕的身影。想起那路途中的箫声,仍有些模糊的答案,孤月心头便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
禁足,只说吾不得出,未说旁人不得入……孤月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颇为狡黠的一笑,煞是灵动。
“月笙,传召鍮怀谦,命其明日入宫来繁华院,就说本宫近来琴艺生疏,闻少将军琴艺精湛,特此请教。”孤月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吩咐。
若是旁人,见了孤月此番正经模样,对孤月这番话必是会深信不疑,毕竟琴艺这种汉人技艺,称得上精湛的,在世家子弟中,的确不过一个鍮怀谦。但是月笙这种天天伺候在孤月身边的人,岂能不知自家公主醉翁之意不在酒?月笙到底不如月箫沉稳,死死抿唇忍住笑意,还是被孤月瞧出揶揄之意,一丝红霞悄然爬上孤月的脸庞。
“还不快退下!”孤月提高音量,企图掩住那份心虚。
月笙伺候孤月多年,晓得孤月不过是个纸老虎,面上看着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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