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军中战况现分歧(1/2)
也对,第一个全心信赖自己的女子,第一个给自己的黑暗世界中带来光明的女子,要如何,才能不心动?就像溺水之人于万般挣扎中抓住了唯一一根浮木,没经历过的人,大概永远都不会懂。
突然就有些舍不得了,鍮怀谦心里有两个声音在进行天人交战。
一个声音略冰冷:“汝可是忘了汝身上背负的使命?怎能如此儿女情长?况且对方还是南凉公主,这样的感情是不会有结果的,她只会成为汝的阻碍!”
而另一道声音温柔却不失强硬:“够了,吾知晓吾肩负着怎样的重任,男人够强大,又何惧所谓的阻碍!此刻吾只想做真正的鍮怀谦,就放任自己一次吧……”
终究还是那道温柔之声占了上风,鍮怀谦闭了闭眼,再睁开之时眼里的温情又是多了些许,若是孤月此刻抬头望进鍮怀谦的双眼,所笼络。鍮怀谦趁孤月给自己系玉佩之际,伸出手臂,牢牢地环住了孤月的身子,感受到怀中的娇软身躯,心里有一声满足的喟叹。
孤月却是一怔,自己整个人贴在了鍮怀谦的怀里,脸颊靠在了冰凉的战铠上,只是脸上的温度却不曾随这份冰冷下降,反而有持续升高之势,这冰火两重天的感受也是让孤月心悸不已。鍮怀谦的心跳声自他胸腔中传来,伴随着他的胸膛起伏,透过战铠,传入了孤月耳中,沉稳有力,孤月只觉得无比安心,仿佛此生都不曾如此安心过。
须臾,孤月感觉发顶有些温热,像是……像是鍮怀谦的吻。不过这感觉稍纵即逝,孤月也不能确定。恰巧此时天空中飘起了细雨,难道是第一滴雨珠落在了发顶?只是,雨珠是有温度的么?
孤月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抱得有些久了,这玉佩系了如此之久居然还没系上,也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开口:“怀谦?”
“嗯?”一丝略沙哑的声音自他的下颌骨传递到孤月的头顶,震得孤月一个轻颤。
“这般吾都没法替汝系玉佩了……”
鍮怀谦听着孤月略带抱怨之语,这才放开孤月,看着她鼓着脸颊的样子,异常可爱,不自觉的发出一阵轻笑,这才察觉,似乎自从遇见孤月,自己的笑容便多了起来。
孤月给他系完玉佩,拉开了距离,打了个口哨唤回自己的马匹,翻身上马,利落潇洒,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此别过!”声音飘散在空气里,徒留给鍮怀谦一个孤寂的背影。
雨丝淅淅沥沥,掩藏了这场道别的苦涩泪水。鍮怀谦望着那道纤细的背影消失,再也看不见,这才重新回到队伍前头,心里,好似有什么在悄然改变。
挥袖云淡风轻,转身泪如雨下。
孤月做不到,做不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既如此,那就由自己走出这第一步吧。孤月想,自己是自私的。
说来也奇怪,明明下着细雨,天空的那轮圆月却是明亮非常,孤月就这般踏着月色回了王宫。此次孤月未经允许出宫倒是没有受到责罚,只要不涉及国事,凭着孤月的受宠程度,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孤月回弘昌殿沐浴一番后,躺在榻上,怎么也睡不着,才刚分别,便开始想念了。其后的很多天里,孤月都是抚琴度日,盼着从前线传回的战报或者……那人的书信。
而此时另一边,鍮勿仑率大军来到前线后,就急忙和众将商量退敌之策。军帐中,众人神情肃穆,鍮怀谦率先发言:“北凉所处地理形势优越,它南托祁连,北依大漠,是天然的国防屏障。如今北凉不过是骚扰吾边境,未曾派大军攻吾南凉,是受西凉牵制的缘故。如今吾南凉已代替后凉占据姑臧,把自己置于四战之地,不宜与北凉正面冲突,应集中兵力攻击胡夏。”此番言论,道破局势,而鍮怀谦此时姿态,也颇有指点江山之势。
安北将军段苟却是不认同这般观点,直言:“北凉军以步兵为主,如何敌吾南凉骑兵?鍮少将军多虑了,平白灭了自己威风!”段苟激进的言论倒是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
鍮怀谦继续反诘:“段将军既知吾南凉以骑兵为主,便当知道,倘若急行军,战中即便获得俘虏和财物,也得遗弃一空。主动挑衅北凉,着实不是一个好计策。”
……如火如荼的讨论过后,战争的号角已然吹响。
两军交战于显美。显美,鍮勿仑曾随傉檀于此地攻克孟祎,对此地的地形,大致战略部署心中有数,南凉军便占据着优势。蒙逊不敢贸然进攻,就在五里外扎营,两军对峙,不时交锋,各有伤亡,只是北凉军的伤亡远重于南凉。
军帐内再次商议军情时,段苟便多了丝底气,言语间的刀锋直指鍮怀谦:“少将军到底年少,缺了些魄力,切莫以为自己曾小小的击退过几次敌军而沾沾自喜,焉知不是因为鍮大将军的庇荫?”
这话间的讽刺已是显而易见了,鍮怀谦此次不过是个校尉,不好再去反驳。而鍮勿仑虽看重这个儿子,有心维护,却也知自己若此时出言,那段苟必心存不满,以为是自己故意袒护。鍮勿仑的名气太大,光芒太胜,一开始鍮怀谦势必要被掩盖于他的光芒之下。
军中的分歧存在,这已然成为一个隐患,随时可能彻底爆发出来,给南凉军带来致命的灾祸。
蒙逊只是与南凉军队进行小小的交锋,时不时的派小队士兵偷袭一下,从不正面对抗。这般状况延续了两个多月,饶是鍮勿仑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内心颇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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