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清穿步步(2/2)

八爷党看似还是八爷党，可内里，这几年也逐渐向十四党转变了，有些忠心八爷的人，已经投了十四了。

八爷甘心么？自然是不甘心的，尤其十四是以这样的方式起来的，他坑了自己一把，自己还不得不感激他。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十四爷义气，为了八爷敢顶撞皇上，八爷要是敢疏远埋怨十四，人家能把他脊梁骨戳断了，关键底下的人也要寒了心投了十四。这才是，让八爷牙疼的地方。

康熙今年的寿辰，定在了热河行宫。八爷因良妃忌辰，没有出现，只是让人连夜送来了贺礼。

“……特命奴才送来海东青一只，为皇上贺寿。”

三爷道，“八弟果然有心，皇阿玛不久前刚写了关于海东青，诗赞，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属海东青，性禀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星。”这话说完，却见皇上盯着那笼子神色不对，三爷心里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康熙看着他笼子里，那精神萎靡快要死掉的海东青，抬手掀翻在地，康熙气的直捂胸口。众人这才看到情况，吓的跪了一地。

“朕与胤祀父子之情绝矣。”

皇上连查都没查，就给这件事下了定论，皇上认定是八爷做的。

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众人各有心思。

有认为是十四爷的，毕竟他是直接受益者，如此一来八爷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全都成了十四的囊中之物。

也有认为是四爷的，因为如此一来，很多人会怀疑是十四爷做的，而且这么想的人还不在少数，他们觉得这就是四爷的目的。

甚至还有人怀疑是皇上做的，是皇上自导自演，他们认为康熙是忌惮八爷贤名，觉得八爷遭了皇上的忌讳。皇上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彻底打压八爷。这么想的人也不少。

十四不知道是真为八爷还是因为怀疑他的人不少，跑到四爷跟前闹了一通，“……这事我一定会查清的，不仅是为了还我自己清白，也为了八哥。……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你为了给十三哥报仇，竟然用如此丧尽天良的手段？”

“丧尽天良？哼，可不是丧尽天良嘛，要不然，十三弟这会儿说定还在府里饮酒作诗呢，也不会在养蜂夹道那种地方受苦。”

“你这么说是承认了？承认是你做的了？”

“你有完没完？说完了就走，爷懒得搭理你，”四爷把写坏的字，抓起来揉成一团，扔到一边。

皇上只下了那一道旨意之后，并没有责罚八爷，只是无视了他而已。回京的一路上，皇上的无视，别人也不敢管。

十爷听说八爷病了，见这事八爷一句都没有辩驳，这一路上也没人敢理，甚是可怜，“九哥，你说咱们要不要去看看八哥。”

上次九爷要为八爷求情，被五爷拉住了，这次十爷要去探望八爷，反而是九爷心有犹豫，“你要是觉得不去没法跟明玉交代，就尽管去好了。”

“啊，九哥？”十爷挠挠头，不太明白九哥这阴阳怪气的又怎么了，“咱们之前一直跟八哥走的近，这八哥一出事，就躲的远远的，是不是不太好？我听说八哥病了，进京的一路上都是被人抬着的，怪可怜的。”

“说病就病，该病就病，你病一个我看看？”

“他这病是装的？为什么？因为被皇阿玛斥责，羞的？”

“你那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东西？”九爷白他一眼，“我总觉得这事里边透着蹊跷，别人不知道，咱们和他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还能不知道？”

十爷这根筋总算搭上了，“你的意思是，这次的毙鹰事件，是八哥自己做的？”

“八九不离十，你算算，这事一出，有怀疑老四的，有怀疑十四的，甚至还有怀疑皇阿玛的，有人怀疑到他八爷头上的吗？没有，一个都没有。这件事，表面上看，受益者是十四。可仔细想想，受益者不止十四。甭管大家怀疑老四，还是怀疑十四，有一点毋庸置疑，他八爷是被冤枉的，是被兄弟陷害的，甚至有那怀疑皇阿玛的还会觉得他是遭皇上忌讳的，如此以来，他的形象就成了被皇父被兄弟构陷的贤王。没有圣心，有了民意，也未必没有机会。”

“他不怕这是惹怒老爷子吗？他还真不怕，上次举荐的事，他本来就失了圣心，如此一来，即便真的惹怒老爷子，老爷子是能杀了他还是能圈了他？要那样不更是坐实了，他遭了老爷子的忌讳吗？”

十爷这才明白，“怪不得皇阿玛什么都查，什么都没说。”

“这不废话吗？皇阿玛八岁登基，那是从小就跟朝堂上那些老狐狸斗法，这些年什么没经历过，这点事儿看不明白？”就是看明白了，才如此生气呢，才会说什么父子之情绝矣。

人们常说，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可见这话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效，比如这事四爷还没想透的时候，九爷已经和十爷说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