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凤茶砚衣(1/2)

漫天飞雪，淌淌前行的小溪被这冻人的寒风封住了，一株孑然而生的红梅在刺骨的冬日里傲然绽放，为这暗淡的世界添上了一簇艳丽。

外头冷风刺骨，而褚凤村内依旧春风和煦，凤仙花娇艳欲滴，寂静的夜时不时传来阵阵虫鸣。微弱的烛火光从油纸窗内散出撒在了幽草上，如此静谧的夜色却被小屋内的杂吵声打破了。

“糊涂！离开这褚凤村你要置我于何地？置长老们于何地？置我褚凤村上下千余族人于何地？那日孤身一人待在凤仙山，可知惹来族人们多少的议论？好不容易才压下来，现下又想出幺蛾子！衣儿你莫忘了你是这褚凤村的族长，你若是离了褚凤村，这方圆几里的部落便会日渐衰败，你真要置族人的性命于不顾吗？”凤茶樂溪紧蹙眉头，气急了纤纤玉指砸在了木桌上。

“可是樂溪姑姑我...我放不下他，他说好三月后来寻我的，可这都失约七日了，他还是没来，衣儿等不了了，既然他不来，那我便去寻他。”一颗豆大的泪珠从凤茶砚衣的眼眶里滑落。

“你！不许去！”凤茶樂溪气的险些一口血吐了出来，实在不想看自己任性妄为的侄女，便闭目去缓心中的闷气。

“樂溪姑姑...您就应衣儿，衣儿知道姑姑有法子的，让衣儿见他一面问问他为何失约，即使无法终身陪伴也好，可若如今是见不到他，衣儿便如同行尸一般，不如散了仙魂，离了这纷扰的尘世，无了思考，更是自在。”凤茶砚衣一把抓住凤茶樂溪的衣袖，跪在发凉的地上恳求着。

耳边传来娇女的声声泣腔祈求，凤茶樂溪实在抵不过凤茶砚衣的哀求无奈睁开了眼，说道：“一载，予你一载的时间，一载到我就提着落泉水去凡界拿你，如若你依旧执意不回，我便灌你半瓶子的落泉水。”

“嗯嗯！多谢姑姑，樂溪姑姑最好了，一载到了衣儿定会随姑姑回族里。”凤茶砚衣闻言含泪而笑更显得楚楚动人。

凤茶樂溪无奈一叹，扶起跪地的凤茶砚衣，轻抚去膝前的点点污秽，说道：“快起来，怀着身子若是跪坏了可就不好了。”

凤茶砚衣乖巧的点了点头，借着凤茶樂溪的手缓缓起身，凤茶樂溪轻轻捋开了她而且有些杂乱的碎发，满眼慈母的柔情。

“衣儿你若是要悄悄离开褚凤村，为了稳住族人，我需取你心头三滴血，这般你的气息似还在褚凤村，褚凤村才不会因你的离开而失了往日的兴旺...取心头血时会很疼，你要忍着些。”

“为了见他，衣儿不怕。”

凤茶樂溪看着凤茶砚衣一脸坚定，突然不知允她离开褚凤村是对还是错。

手中幻化出一柄凤尾匕首，撩开凤茶砚衣胸前的白衣，颤抖的手一咬牙便刺了下去。

袭来的痛觉领凤茶砚衣浑身一震，虽早有准备，却没想到竟是比伤口散盐还要痛上千百倍，贝齿咬住泛白的嘴角，不让自己因为痛而喊出声来。凤茶樂溪拔出凤尾匕首用白瓷瓶接了三滴心头血，使灵力将凤茶砚衣的表面伤口愈合。

“衣儿，取了你心头三滴血，这段时日你的灵力会暂失，可若是恢复了也万不可在凡人面前施展，你正是虚弱之时，反噬你根本承受不住。”

“好。”

“人心多变，我不知你口中的情郎是否亦是如此，如若他发现了你的身份起了私念，你可用千里音唤姑姑，姑姑带你回来。”

“...好。”

“...”

“...”

“...值得吗？”

“值得。”

为了心尖尖上的你，死都不怕，剜心泣血有何可惧？为与你相望而笑一载，我值。

凤茶樂溪伸手抚了抚凤茶砚衣苍白的面颊，心中虽然有些不舍，却依然一挥手，凤茶砚衣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只留一缕余香。

凤茶樂溪连夜召集族人，以族长闭关修炼一载为由，关闭了褚凤村所有的出入口，不许他人进入也不许族人出去。

雪下的愈发大了些，鹅毛般的雪使得夜里阳安城一片茫然，凭空出现在御花园的白衣女子似是并未惹得任何人注意。

凤茶砚衣捂着依旧疼痛的心口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观察周围的情景，欣然一笑，玉手抚摸着微凸的肚子。

“孩儿，娘终于带你来见爹爹了。”

可还没高兴多久，凤茶砚衣的声音引来周围巡视的侍卫，一把便把她拿下了。

“来人，将这女刺客送往王后宫里发落。”

满园梅香，烛光明艳透过窗纸为白雪染上了一抹黄，院里院外站满了人。两名侍卫押送着虚弱的娇弱白衣女子快步走来。

“呦～这不是巡宫的侍卫长大人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太监尖细的嗓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

“见过崔公公，这不是刚刚巡逻到御花园的时候，抓了个女刺客。”侍卫长看是王上身边的崔公公心想这是立功的机会，便一脸殷勤。

“不敢不敢，您可是侍卫长，我可不敢让您见过。”崔公公一把拂尘在空中扫了扫，伸了伸懒腰笑道，“就这姑娘吧，你们可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温柔些，瞧给姑娘吓的，人都快融进雪里了。”

“公公这可是刺客啊，我们可不敢温柔些，要是跑了，她可不会对我们温柔。”侍卫长伸手在脖子上轻轻一划，崔公公见了也是笑笑点头应和。

“崔公公可否为我进去禀告一下？”

侍卫长搓了搓满是老茧的手，一脸期待的看着崔公公，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