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1/2)
“我懒得与你争。”步文说完,就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舞着剑…
张墨翎在一旁听着,想到云之秋,却忍不住想要为她辩解两句,只是刚准备开口,迟渐君就又说道:
“久闻张校尉学富五车,文采斐然,之前一首北方有佳人,轰动京师,引得无数少女为之疯狂,如今这大好的光景,何不赋诗一首,辅之这风玉的剑舞,岂不更加尽兴?”
话未说完,步文立即兴奋道:“好,这个好,早就听闻校尉的才名,今日,校尉可一定要让我等开开眼界。”
而一旁的简生闻言,也是双目放光,面怀期待…
张墨翎听了,不愿折煞风景,毫不犹豫地便答应道:“好,那张某就在这献丑了。”
说完,脑海中便开始思索起来,有什么好的辞赋,目光同时转动,想要找到应景的词句…
眼中转了一圈,看到步文还在慢慢起舞,迟渐君正边饮酒,边看着他,焦急地等待着他的词句,而简生,也是面怀期待,屏气凝神,生怕错过一字一句…
看了一圈,他又回到自己案前,看着案上只剩下一半酒水的杯盏,心道有了,随之举起酒杯,缓缓吟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言语之间,他联想到自己这几个月以来,生生死死,险象环生,又经历了种种痛苦之事,且心中那隐藏在最深处的想法,一时也苦于无路,不知该如何实现…
以至于念出这首短歌行之时,老气横秋,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值青春大好年华的十六岁少年,倒像是一个经历了人生百态,快要看破俗世的长者…
因此,在其余三人还在细细品味之时,迟渐君便说道:“校尉这诗好是好,只是,未免有些太过于老气,而且…”
说着突然顿了顿,然后看向张墨翎,“张校尉,这首诗,我们四人知晓便可,还是不要让在场外的第五人知道为好。”
张墨翎听了,立即心知肚明,这首诗本为曹操求贤若渴,想要一统天下时所写,要是传到那些有心人耳朵里,只怕是告他个意图谋反之罪。
不过,虽然如此,他却不是很在意。
如今皇帝要用他,而且他孤家寡人一个,既无势力,又无根基,就算这诗传到了祖昌的耳朵里,以祖昌的聪明,想来也不会怪罪于他…
心里正想着,一旁舞剑的步文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慢慢坐回到位子处,缓缓道:“张校尉果然好文采,只是,步某听张校尉这字里行间中,都透漏着一股惆怅之感,莫非,校尉有什么心事?”
此话一出,迟渐君方才有些慎重的目光顿时为之一松,不禁也有些关怀起来,而那简生,却仍然沉浸在那首短歌行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张墨翎听了步文的话,不禁失笑,然后说道:“实不相瞒,张某是因为看到这杯中之酒,只剩一半,由此感慨时光已逝,岁月如梭,而张某却已空度十六年光阴,毫无作为。”
“且这些日子里来,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所以,一时有些怅然若失,还望各位见谅。”
“唉~”话音还未落,迟渐君就突然叹了一声,紧接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张校尉所言,迟某深有感触,我本与二位一样,自幼便梦想着有一天能驰骋沙场,报国杀敌。”
“只可惜,我从小便身子骨弱,提剑都要颇费力气,更别提披坚执锐,上阵杀敌了,每每想起,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说着,神色竟微微有了点黯然,同时又自斟一杯酒,一饮而尽…
步文闻言,笑着看向迟渐君,缓缓道:“迟渐君,原来你还有这般大志,我还以为,你心中只有那落英阁里的酒色呢。”
“可别打趣我了。”迟渐君摆了摆手,举杯敬向张墨翎,“我的心思,步文你还能不知吗。”
“想我与张校尉年纪相同,却整日沉醉酒色,碌碌无为,而张校尉,却已是举国皆知的英雄。一想到校尉在战场之上纵马驰骋,我迟渐君,就总是心驰神往啊。”
说着,脸上竟真的渐渐流露出向往之色,紧接着突然沉声喝道:“来,干!”
“干!”张墨翎与步文同时应道,然后三人又同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很快,步文便放下酒杯,高声说道:“今日原本开开心心,为何你们突然开始长吁短叹起来?”
说着,面色一正,将腰间长剑插入案中,继续道:“我们三人,如今正值年少,且一个个胸怀大志,往后还有大把光阴让我们前去拼搏,为何却要学那空守亭台之辈,整日唉声叹气,无病呻吟?”
话到一半,突然站起身,将剑抽了出来,然后指向迟渐君,说道:“你,迟渐君,年方十六,就已经为家中赚来万贯家财,何来碌碌无为一说?”
说着,又指向张墨翎,道:“你,张墨翎,年方十六,便以一人之力,独挡六万大军,如今加官进爵,何来虚度光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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