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陈瞎子的回忆(5)(1/2)
都说学习使人快乐,此话不假。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每天晚上按时去陈瞎子家报到,学习卜阴逆法的关键法门,顺带也听他讲故事。
白天回到三娘家基本上处于蒙头大睡的状态,害得珞小溪与吕小布以为我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三番五次追问下我才找了个理由说这些天晚上都在研读家里留下的古籍,白天补瞌睡。
随着逆法的熟练程度越来越高,加上我修习正法的基础十分扎实,没过几天我便能熟练掌握催动守子的法门,骨女青音也逐渐和我有了不少默契,但以她的魂智和修为,达到守子的力量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卜阴逆法的关键法门有二,其一是以阴灵入厌胜,难点在于用以暂时禁锢阴灵的法器和如何压制阴灵,好在我叶家祖传的令牌是一个锢灵的绝佳器物,省去了不少麻烦,而引灵、入灵的法门经过陈瞎子几个晚上的言传身教,我已掌握基本的方法。
其二是从压制印诀到施法落位的过程,逆法与正法几乎正好反其道而行之,八门之中以生做死,以惊做景,以此类推,倒是让我这种修习了十数年正法的人有些不习惯,时常记错,陈瞎子平素对我的天资评价甚高,但每次到了这种时候就会大失所望。
“都以为你是个叶家当家的,本事该不差,谁知道竟然生了如此一个榆木脑袋,不开窍!”陈瞎子每每到了气急败坏之时,往往如此对我大摇其头。
“休要管这个腌臜瞎子,我就觉得你挺聪慧,一点就通!”每当此时,骨女青音便会用温润的声音鼓励我,令我喜不自胜。
好些天没有市里的消息了,吴大发差人去了几次探听消息,都没有听说龙门的动向,加上我们已在山村里盘桓数月,吕小布和珞小溪都有些按捺不住,一次次想回城里看看情况。
我被他们念得有些不耐烦了,便说如果暂时安全了,回去瞅瞅也不是坏事,至少当散散心了,二人便欢天喜地收拾行李准备打道回府。陈三娘和众人在一起生活得久了,有些不舍,临行时竟然留下眼泪来。
我自然是不能走了,便说有我在这里陪伴高小林也不是坏事。
高小林却直着脖子说:“你以为他不想走,这位爷是因为被人抽走了一魂一魄缔了鬼契,走不掉!要是陈瞎子放过他,这小子一早准走了!”
我免不了又和他掐了起来,好在珞小溪在一旁打圆场说回到城里接触的人更多,说不定能给我们带来不少业务,高小林掐着手指算了算一个月赚的钱可以折算成多少只鸡,这才喜笑颜开放二人走了。
临走时,吕小布拉着我的手说:“青哥,我们俩不在,你一个人可得留神身体,小心坏人,别又着了谁的道。”
珞小溪也说:“青哥,那个陈瞎子看上去阴恻恻的,不像个好人,你可得离他远点,完成那个什么鬼契之后尽快回来,我在城里等你啊!”
我挠挠头道:“你二人怎么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你俩身上没腿啊,就再也不回来了呀?话说,我这边也没说再也不回去了呀!”
送君千里终于一别,几个人行至村口之后,说了老半天终于散了,重点还是反复在商量分兵二处以后,我和高小林如何在山村里协助吕小布二人做点生意,如果有事主需要见面,免不了是要到秀水村找我和高小林的。
一来二去,我竟然找到了世外高人的感觉,有些不伦不类。
同其他人的感觉不同,大约是我和陈瞎子私下里相处久了,觉得此人虽然心术不正,有些亦正亦邪,但纯粹是因为自私才做出一些常人不可理喻的举动,况且现在他年事已高,起局看卦的人多少知道自己的大限,处得越久,我越发觉得,这老瞎子可能已经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要驾鹤西去了。
陈瞎子此生最后的夙愿便是寻得三个完整生魂,看能不能再攒一个守子出来,按照他的习惯我知道这三个生魂得是女的,所以也不容易,加之我担心鬼契无法完成,便在学习逆法的时候更加用心一些。
据陈瞎子说,我们现有的卜阴典籍,比如我手里的《卜阴正法》,和已经下落不明的大半卷《卜阴逆法考》均是后人注解之作。
说来也是有些无奈,宗师鲁班在世时,正逢乱世,这春秋五霸、战国七雄横行天下的时候,各国的文字都不尽相同,虽然按照今天的理解不外乎就是几个省份之间的区别,可单从文字上说每个诸侯国都不一样。
秦国用的是小篆,而宗师所在的鲁国在春秋末年还在使用花鸟鱼虫文字,这是一种类似上古蝌蚪文的象形文字,今人多已不可考。
于是自秦统一全国以来,在度量衡和文字都天下归一的时候起,宗师的后人便开始编撰对于这两本书的注解版本,用以流传于世。
于是我手里这本正楷书写的正法典籍和已经丢失、据说是用篆体书写的正法典籍,已经不知是第几版了。
据说到民国时,川东川北一带出了个高人,名叫封百里,此人术法高深,精通逆法与正法,是五家中姬家的顶级门客,当时因为连年战乱,阴匠五家都流离失所,姬家大当家的当时便利用自己门客众多的优势,开始在江湖上大肆收敛人才和典籍。
这封百里变成了姬家的马前卒。
一时间杀戮四野,虽说阴匠家族都以术法为主,可门客里却有众多三教九流之辈,动起手来也是不眨眼的主儿,杀了半天,最终竟然把两本书都弄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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