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房屋改造计划(1/2)
晚饭后,霍阆风拿着顾维驹下午拟出来的回门礼单,仔细看了一遍,忍不住道:“不妥,这也太薄了些。不是让你看了孙氏回门时的礼单吗?”
顾维驹忙笑着应道:“是看了,可孙家毕竟是官家,孙姐姐又是您的原配嫡妻,我怎么能与她比肩。”
霍阆风道:“不是让你比肩,照着减一两成也就差不多了。现在这个,让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我们霍家落败了。”
顾维驹听他言下颇有不满之意,心中也是无奈,孙氏乃是霍阆风上司的嫡女,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她嫁给霍阆风的的确确是“下嫁”,况且孙家按着古礼来的,送三朝礼,摆宴会郎,一丝不苟。这种情况下,霍家送的那份礼只怕还能再重一点。
可自己那个莫名其妙的娘家呢,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就算是穷苦些,也有穷苦人家的做法。哪怕不送大礼,也该有个面子情,剩下的别人自会体谅,偏他们什么都不做!虽则送份大礼对霍家只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可让家里下人看了,会怎么说?太夫人那边,又会怎么说?就是原配孙家知道了,只怕都会有意见。
霍阆风见顾维驹神色黯然,想着自己话说得有些重了,又找补道:“我也不是怪你,只是我们家,想来你也已经知道了,还有些家底,实不必在这上面省钱。没的让岳母三位内弟以为我小气。”
顾维驹暗笑,原来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想了想便道:“这世间万事万物,再大大不过规矩二字。我娘年纪大了,我兄弟们又小,但凡他们有没想到的,就只能是我想到了,规矩做足了,这才不教人说嘴。老爷原是好意,可骤然送去那么些东西,他们吃用不了,折了福气,或是懒了心思,那便不是我们的好意了。”
霍阆风犹自道:“我知道,你无非怕南山院有话说。你也想太多了,她哪儿能把手伸这么长。至于下人说什么,更不必理会,教我知道有人敢挑三唆四,必少不了一顿板子。你娘家不富裕,回门礼备厚些,于我来说不过芝麻大点事。你在街坊四邻跟前,也有面子不是。”
归根结底,还是面子问题,顾维驹只好把话说得更透彻些:“不是我不识抬举,只是您还得为皓哥儿考虑考虑。”皓哥儿年纪尚幼,霍阆风又正值壮年,就续了弦,孙家难免会有些担心忧虑。若此时再大肆抬举继室,孙家自然不乐意。可偏偏孙家老爷,现在还稳稳地坐着兵部武选清吏司郎中的位置。更何况孙老爷春秋正盛,难保不会更进一步。
这话倒让霍阆风好好想了想,同意了顾维驹的顾虑,心下反倒有些过意不去,握了她的手道:“如濡,为了我,还是有些委屈了你。”
“老爷说的这是哪里话,”顾维驹笑道,“我们夫妻本是一体,我自当为您打算考虑。”
“你放心,也不真叫你受委屈。回门礼便薄些无妨,等过了这头一个月,你寻空多回去几次也便是了。”
“那先多谢老爷了,”顾维驹不在乎送多少东西回那个不靠谱的娘家,但却很喜欢多有几次出门的机会,“您便再应妾一件事如何?”看气氛正好,顾维驹打铁也趁热。
“说吧,是想打首饰,还是裁衣裳?老爷都应了你。”霍阆风也笑道。
“都不是,”顾维驹拿出了下午在库里挑选的物品清单,“是妾想改改这屋里的格局,趁这机会大动一番。说不得,得占用您的东麟院几天了。”
霍阆风拿过单子来,看了她列的东西,果然是大动干戈,倒把整个正院上房和厢房都重新布置了一遍:正厅重新设了案桌,充作厅堂;东次间做宴息处,稍间是他们的卧房;西次间和稍间用碧纱橱隔开,给皓哥儿住;三个姐儿住在西厢房,一人整好两间,不偏不倚;东西耳房都打通了,不做隔断,只在中间架上屏房和盥洗室,西耳房可做个饭厅,也可待客。前院三间小厅也布置了一番,做内院的小花厅用,可以宴客,也可以议事。
霍阆风奇道:“这单子上的字,是你写的?”
顾维驹有些不好意思:“原是在家学过两天,写得不好,让老爷见笑了。”
“你是跟哪位内弟学的字?”
这个问题霍阆风之前就问过,那时不知,现在倒是知道了,便答道:“是三弟,在家时间他老逼我写字来着,我还怪他呢。没想到一朝出了门子,倒真用上了。”
霍阆风就点点头,看来这个三舅子还算有点谱气,也不再提,只又道:“我看了你空了东边厢房?”
顾维驹点点头:“皓哥儿和我还生,先在我们房里住着,天天见着才不会怕生。待他大些,再挪到厢房里去。”这一番跟嫡长子搞好关系的心思明明白白讲了出来,霍阆风反而不好说什么了,总不好人人都像他跟太夫人,斗得乌眼鸡似的。
霍阆风点点头,仔细看单子上列出来物品,写得也十分详细,让人一看便知,整个上房用的都是清一色黄花梨木家具:堂屋里放平安灵芝如意大翘头案,配八把四合如意云圆背交椅。东次间里是雕了喜上眉梢的罗汉床,嵌大理石面竹节纹炕桌,和浮雕兰草纹的圈椅。东稍间是卧房,里头放了一架雕麒麟送子的拔步床,一座雕福(蝠)禄(鹿)双全的嵌玻璃镜子大妆台,一架黑漆描金嵌螺钿六(鹿)合(鹤)同春的八扇围屏;
西次间和稍间用碧纱橱隔开:次间里北面靠墙是书架、书桌椅,对面就放现在内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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