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青山小周村(1/2)

青山。

小周村就在青山脚下，我们先在村里落脚，整理一番上了青山。

青山很大，我的感知能力有限，最多感知方圆一里，因而只能地毯式的搜寻。

妖喜爱划地为王，往往在深山之中设下一道结界，拥有自己的领地。妖不一定靠吸食人的精魄生存，因而只要不杀人，不被追究，它们可以待在凡世，与人共处。然而，总有妖会犯险。

终于，我在一块瀑布下寻得结界的位置。

子兮取下腰间葫芦，口中念咒，金色之水泻下，浮于瀑布水面，逐渐形成一个八卦法阵。法阵闪现一道金色光芒，尔后瞬间消失。他取了瓢溪水倒入一个袖珍的小葫芦里递给我，再在我手上画了个符。

“这是什么？”我看着手心里的金符慢慢消退。

“我在这结界口布了法阵，法阵包裹了这里一大片灵力气流，连通这个小葫芦。那妖一旦出来，你便能感知。这样，我们也好实施计划，不要瞎等。”

“原来是这样。”我把玩着那个小葫芦，觉得甚是有趣，系了根绳绑脖子上。

“你们先回小周村，我待在这里布阵。”

说着，子兮拿出一本印有《阵法大全》的书翻着，一脸认真。

他常说“好记性比不过烂笔头”，看来已经付诸实践了。

小周村傍山依水，位置得天独厚。小溪淌过，巨大的水车缓缓转动，远远望去，一派静谧祥和，进入村子才感死寂荒凉。

此时太阳还未落山，村中已没了行人，家家户户紧闭大门，不再外出。

我们暂时投宿在村长家，前不久，村长的大小儿子被掳走，至今下落不明。不止他们，近一半的青壮人失踪，有人亲眼目睹是一只青瞳利爪的妖魅。

妖为常态时和人无异，甚至模样出众，一旦为妖形便是青瞳利爪的怪物。

好些受灾的村民赶到村长家，对我们连连嘱托。

“请大侠一定要将我家阿聪带回来！我们做牛做马地报到您……”

“还有我家阿黄……”

“……”

无尘逃之夭夭，说去外头把风，留我一人被围着，承受着不小的压力。看着这些老弱妇嬬，实在不忍心告知：你们家的谁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妖捉人，无非就是用来吃的，因而现在很难确定失踪的人是死是活。

我将从陆府带来的妖的画像给他们看，问：“你们可曾见过这个人？”

“认得认得，这不是莫大仙吗？”立刻有人指出。

一人补充道：“是啊，前些日子我还在村口见到他。”。

一人提出质疑：“是吗？他不是有五年没出现了吗？”

人多口杂，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声音逐渐聒噪，信息杂乱，但是有一点没错：那妖便是他们口中的莫大仙。

“什么莫大仙？是何来历？与你们村子又有什么渊源？”我问。

“他可是我们村的恩人呐，”一位年老者捋着胡须说，“莫大仙在我父辈时就出现了，这么多年过去，依旧模样俊美年轻，气质非凡，像山神守护着我们，又自称姓莫，因此我们叫他‘莫大仙’。他往往神龙见首不见尾，十分神秘，但是时常救助我们。我父亲曾在山间采药，差点跌落山崖，是他给救上来的。”

另一妇人插话补充：“我家闺女顽皮爬树，险些摔死，也是他凭空出现给救的。”

“是啊，是啊……”

好几人踊跃答话，均是“莫大仙”救人的事例。

竟然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好妖，会不会是无尘搞错了？想来也很蹊跷，这妖在青山住了百余年，怎么会突然捉这些村民呢？

“于女侠，怎么问起他？是不是莫大仙出事了？”

我“呵呵”干笑，赶紧将画收起，摆手道：“没有没有，这是柳州陆家公子画的。据说，你们口中的莫大仙正是通缉要犯的朋友，所以想问问你们见过没有。”

如果我说这“莫大仙”根本不是什么山神，而是一只妖，他们会不会崩溃？

谁知，在听见我提及陆空言时，村中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面面相觑默不作声，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名要犯叫陆空言，传言是位狼女，你们见过吗？”

“没见过没见过，”一个老头连忙说，“我们怎么会见过朝廷通缉犯呢？真是没想到莫大仙独来独往，居然会和一名杀人犯扯上关系。”

另一个妇人附和补充：“对啊，我们久居深山，都没听说过这事。没去过什么地方，也没见过什么生人。”

我还想再说什么，村长抢先打断：“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为保安全，大家先回去吧。”

待人散去，他转而向我拱手作揖，道：“我已让老婆子备好房间，穷乡僻壤招待不周还请见谅，你和外头那位少侠也早些歇息吧，此事明日再商议。”

“有劳村长，只是我们要守夜，先不睡了。”

“哎呀，真是辛苦了。”

又推搡几句，村长才安心去歇息。

我跑出屋外去寻无尘，发现他正悠闲地倚着大树拿着扇子扇着风，目光落在村内一间间新修的房子。

我将方才屋内的对话大致向他说了一遍，提出质疑：“你说你是不是弄错了，如果这是另一只妖所为呢？我现在怀疑，我们在陆府碰见的妖根本就不是这个莫大仙。”

他依然笃定，而且坚定不移：“在陆府时我和他打了一场，当时他还未显妖形，我看清了他的模样，的确就是画像上的。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