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话分三头（21）(2/2)

闭着眼睛一只手按在树上的森夜睁开眼睛。纯黑的眼瞳似乎在黑夜里有着特殊的神采。一旁举着照明棒等了有段时间的阿古斯咽下嘴里嚼了半天的能量棒出声问道。

“这座岛上没有四个小家伙的踪迹，不过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森夜嘴角勾出一抹弧线，和白天的柔和相比夜里的他似乎有些冷峻，而跟他一起经历过很多事的阿古斯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他更在意的是森夜口中吐出的有趣二字。上次在夜里听森夜这样说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个险些剥了他们一层皮的腐化怪物。

“一个小型祭祀后留下的现场，我们现在就去勘察吗？”

“好吧，但我们得谨慎点。”

阿古斯思考后答应了，虽然夜晚里的黑暗很危险，但这并不代表站在阳光下你就是安全的，真正可怕的东西从不畏惧光明，之所以总是在黑暗中遭遇难以言说的恐怖，是因为光明在躲着祂。考虑到森夜夜晚时增强的战斗力，夜里探索反而更加安全。

“那我们走起！”

森夜打了个响指，两条破土而出的黑色巨藤带着他们在丛林里游走，途中的所有植物都为之闪躲。阿古斯手持巨盾谨慎地打量四周，随时做好冲向任何方向迎接攻击的准备。

“快到了。”

快速行进穿过近半个小岛的距离后森夜提醒了阿古斯一句，两人从巨藤上下来，前面的丛林已经可以看见扭曲的树木，不祥的意味呼之欲出。接下来的路得自己走，无论何时，脚踏实地才是最好的选择。

尽管知道夜里森夜实力远超自己但阿古斯依旧习惯性地站到森夜面前，森夜微微一笑，这时候才能在他身上再次看到白天的柔和。

“嘎吱呀”

一个羽毛脱了一半却长出了残破骨翼的怪鸟从一旁瑟瑟抖动的树中窜出来，森夜一弹指，一道黑气卷过，怪鸟化为飞灰飘散。再往里也都是些类似的弱小怪物，这些东西还算不上腐化怪物，只是发生了变异而已。真正的腐化怪物根本不是指生物，而是腐化范围内的一切，包括你赖以呼吸的空气。

顺利到达里面的两人之前的小心翼翼似乎有些可笑，但这样的防备从没有多余一说，只有关于防备还不够的悔过。

“看起来，被献祭的像是那些鱼人啊。”

森夜踢了踢脚下残缺不全的尸骸，这里留下的骸骨不多，而且形状有些扭曲，但鱼人的骨骼还是很有特点的，尤其是它们的头骨。

“那又会是在谁进行的献祭呢？”

“我问问这里的植物呗？”

“这些植物没疯掉？”

“疯掉了也是能沟通的，只是有点麻烦还有点危险而已。”

森夜说得有些满不在乎，阿古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夜晚下的森夜就是这点不好，他缺少对生命该有的敬畏，无论是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那我开始了？”

见阿古斯没反对森夜就要开始了，阿古斯赶忙提醒了他一句“要小心”。好半晌后，闭上眼睛的森夜身形突然一个趔趄阿古斯赶忙扶住他，森夜像是很费力地睁开眼，他脸色有些发白嘴角却还带着一抹微笑。

“是另一群鱼人呢，而且看起来有腐化迹象了。”

“看来鱼人这潭水比意料的更深啊。走吧，别再冒险探索什么了。”

“不净化一下？”

“不了。”

阿古斯并不打算对这片土地实行净化措施，谁知道接受献祭的家伙是不是还在关注着这里，刚才让森夜冒险他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留下这片宛如一块疤痕的地方等待着时间净化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