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荒唐惨败（下）(1/2)

袁府之中，袁和继续向袁溯汇报作战情况。

“自出兵以来，仅仅洛阳南郊，被袭击的各家庄园，至少有十七座！各营伤亡近千人，分兵驻守的战术，官军难以取得人数优势。”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但像赵延这样为了讨好朝廷重臣，甘冒兵家之大忌而分兵，只能说是愚蠢。

袁溯沉吟半晌，注视着袁和，狐疑的问道：“南军各营虽训练懈怠，可营官大多是治军的熟手，就算反应再慢，也懂得谨慎布防吧？”

“正是！少爷见识卓著，学生深敬之！”袁和抬手一鞠，借机拍了拍袁溯马屁，眉飞色舞地接着言道：“败绩传来，各营吃了亏，都长了教训，巡夜倍加谨慎，流寇偷袭不成，损失还不小。”

或许是因为还在守孝期，袁溯发现，袁府内一干人等，都称呼自己为“少爷”，但家将皆称自己为“主公”，这里边似乎大有讲究。

“但流寇渐渐琢磨透了官军套路，夜袭虽不成，各屯堡、庄园官兵却仍然稀少。穷则思变，有几股千人规模的流寇，竟自发联合起来，蚁附攻城，官兵难以防守，赵延领兵追剿也无力，朝中各家庄园损失惨重。

前日，这伙暴徒更是跃进数十里，突破了赵延布置的封锁线，攻打张侯（张让）家的庄园，幸好张家庄园护院家丁不少，又有一个曲整整五百官兵看护，才没有被攻陷”

自古流寇就是王朝统治者最可怕的敌人，暴民再多，只要缺乏统一指挥，就容易镇压；但成千上万的暴民一旦被有心者汇聚起来，就会成为可怕的武装力量，为害一方。

“这伙流寇攻击张家屯堡不成，又被赵延率领北军骑兵主力趁势掩杀，一路溃逃进了山区。”

“哦？”赵延好歹还是打赢了一仗，袁溯来了兴致，询问袁和具体细节：“骑兵追击步卒，赵延这一仗应该斩获不少吧？”

袁和却露出一个便秘的表情，很是滑稽的答道：“没有，这一仗是败得最惨的！赵延带着骑兵追击十余里，斩首上千，本已是大胜。但这厮生怕张让、赵忠责备，想要生擒几个流寇头目，竟领着数百骑兵追进了山区。战马行动不便，穷鼠噬猫，赵延被流寇一波反击，就打得丢盔卸甲，若不是手下苦战，这位赵中郎将多半要被流寇给生擒了。”

听闻之前生怕自己抢功的赵延吃了这么个大败仗，袁溯很不厚道的笑了。

果然不出袁溯所料！如果没有这么一场耻辱惨败，把灵帝、张让、朝廷勋贵都给得罪了个干净，灵帝也不会在黄巾起义前临阵换将，提拔何进统领南、北军。

但他的心情很快便低沉下来，这一败，不知有多少无辜的老实农民，因为赵延的无能而死于非命。

太监头头张让弃卒保帅，唆使赵忠，将所有责任都推卸到了赵延身上。赵延只能默默的接过这口巨大的黑锅，他已经被灵帝一撸到底，调回宫里喂马了。

官军惨败，赵延离职，追剿流寇之事暂时停滞下来，按照历史轨迹，愤怒的灵帝并没有马上认命新的南、北军大都督，追剿流寇的战事，估计要不了了之。

袁溯为袁和斟了一盏茶，他本人还是比较喜欢用杯子而不是盏，继续问道：“咋们的人才淘宝计划，进行得如何了？”

人才淘宝计划。这么low的名字，不用想也是袁溯取的，袁和在心里小小的鄙夷一下，继续向袁溯汇报：

“学生正想禀报此事，洛阳周边的搜索工作，已经全面启动；三管家亲自带队，已经出发前往涿郡；四管家前往常山的人马，也准备妥当，明日就要出发。”

张飞在涿郡，赵云在常山，这是为数不多，袁溯所知的名将老家，在军中苦寻良将无果，他当然不甘心，这一次大张旗鼓，直接派出特遣队，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些万人敌给搜出来。

袁和说罢，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绢布，这个时代造纸业已经非常发达，但纸张容易浸湿，携带更易破损，远距离传递消息，还是用绢布更方便一些。

“少爷，这是二管家和袁勋（张勋）的回信，是关于‘影子计划’的。”

袁溯急不可耐的接过拆开：主公在上！属下勋拜首……

看着张勋热情洋溢的信，歪歪扭扭的字，袁溯说不出的难受，但他发现整封绢书字迹极其认真，竟无一点墨迹，不知半文盲张勋打了多少次草稿。不禁莞尔一笑，认真阅读起来。

半个月前，洛阳近郊，一些袁家庄园、屯堡便开始承受流寇袭扰的损失。

袁溯仗着自己的职务和关系，向南军各营营官偷偷施压，让他们帮忙，增兵保护，才避免了屠庄惨剧。

借着乱局，袁溯启动了蓄谋已久的“影子计划”。

明面上，袁溯令袁府二管家和张勋、桥蕤等人，招募流民，补充被袭破的庄园，恢复生产。包括俞涉族人在内的上流民，都被重新编入了袁家庄园，得到粮食、土地和保护。

但这些不过是幌子。

趁着流寇势大，地方混乱，袁溯密令张勋、桥蕤，从流民中招募五千青壮年，悄悄集结于洛阳城南，袁家两处隐蔽大庄园内，全部充作护院家丁。

袁溯本意，是直接招募一万人！但袁府大管家誓死不从，管家哭诉，流寇肆掠以来，粮食价格暴涨，新供养五千家丁，凭袁家在洛阳地区的财力和资源已经很吃力了。

而且袁溯如果真的在洛阳近郊，组织上万人的私人武装，一旦被朝廷发现，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