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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里面涌出几个人来,其中的周洁突然发现了我,说:“费助理快来帮忙!”就见他们抬着一个人,一看竟然是姜婉珍,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样子,我也顾不上许多,上前正要帮忙,周洁说:“你去看看车来了没有。”我跑到外面,看到公司一辆面包车已停在外面,就上前拉开车门,几个人七手八脚把姜婉珍抬到车上,我也钻了进去,周洁急着喊道:“快快!上医院!上西南医院!”一路上谁也不多说话,到了医院把姜婉珍送到急诊,之后又办了住院手续,姜婉珍已经苏醒了过来,躺在床上一直流泪。
我把周洁拉出病房问:“她怎么啦?”
周洁说:“她心脏不好。”又低声对我说,“她老公的那条船好像遇难了。”
一会儿医生检查完了,出来对我们说:“现在没有什么危险了,但是要观察一个晚上。”
周洁问:“需不需要陪床?”
医生说:“你们是同事吧?其实不需要,但是你们要留人,我们也不反对。”
我和周洁以及另外两个男同事进去和姜婉珍告了别,周洁说:“想开点儿,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嘛!那条船只是六个人遇难,又不是全部,哪就轮得到小胡呢!现在牛总和穆总正在联系当地的政府,有了消息马上来告诉你。”
姜婉珍点了点头,微弱的声音对我们说:“你们回吧,我没事儿!”
出了医院,周洁和我上了面包车,说了一句:“真搞不懂!上午还说要离婚,现在听说人家出事了,又急的要死要活的!”
我看看时间,得了!现在公司人也都下班了,我也不用再去了,就告诉司机送我直接回家。
安仲笙已经等在楼下。我抱歉道:“等久了哈?”
“没有,刚到。”他说,“打你电话,你都没有接。”
我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有三个未接来电,就说:“姜婉珍病了,我们送她上了趟医院。当时着急没听见。”接着把姜婉珍的事情对他讲了一遍。
安仲笙叹道:“很多时候,我们都是非得靠大灾大难才能才能激发出一点人性的东西。”
到了家,我突然想起竟然没有买菜,但是爸爸笑呵呵的告诉我他已经做好了饭菜。当看到我背后的安仲笙时,爸爸突然拉长了脸,一下子不说话了。
安仲笙是个敏感的人,他自然感觉到了老爸态度的变化,我真担心他转身就走,但他只是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吃饭的时候,老爸拿出酒来,客气地要给安仲笙倒酒,安仲笙忙说:“不喝了,一会儿约了人要谈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就不喝了。”
爸爸看了他一眼,问道:“是男的女的?”
安仲笙说:“女的。”
“哦,”爸爸收起酒瓶,说,“那就不强迫你了,女孩子闻到酒味会反感。”
安仲笙草草吃了一碗饭,就起身告辞道:“我吃好了,要告辞了。”又对我说,“把那个东西拿给我吧。”
老爸问:“什么东西?”
我说:“昨天不是说好的嘛?你的书稿,安老师要帮你打出来。”
爸爸一挥手:“不用了不用了!今天我去看望一个朋友,人家已经答应帮我打了,书稿已经拿给他了。”
安仲笙看着我,我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抱歉地说:“这个……我也不知道爸爸又托了人,让你白跑一趟。”安仲笙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算我混了一顿饭。”
安仲笙走了,我问爸爸:“你让谁给你打了?”
爸爸狡诈地笑着说:“我就想让你打出来,我谁也没给,我不想用这个小子。”
我奇怪道:“为什么?你们不是很聊得来嘛?”
“聊得来是一回事,走得近又是另一回事。”爸爸盯着我,认真地说道,“楠楠,这书稿是爸爸一辈子的心血凝成,你就不想通过它了解一下爸爸?”
“可是,”我说,“他打完了我也可以看的嘛!”
“那不一样!”爸爸摇着头,“我不想让我的书稿成为你们之间的一种缘分。小楠,我的确也欣赏这个小子,但是他天生傲骨,你摆布不了他!而他也绝不会把你看得重于一切,他这种人是另类,注定是这个社会的边缘群落,他们所追求的是另外一种状态,而人世间大家都在追逐的恰恰是他们想要努力摆脱的束缚。你要是把自己的一生跟这种人联系在一起,你就什么也得不到,因为他们的信念永远是两个字:放弃。哎!”爸爸长叹一声,“如果你再大十岁,爸爸我不会阻拦你和他交往,可是你太小呀!”
我还小?我说:“你也不着急!我还小?要是别人的父母看到女儿二十六还没有男朋友,早就急了!”
爸爸笑道:“我是小楠的爸爸,不是别人的父母!婚姻这个东西呀,人们总是yù_wàng超前于能力,等到陷进去了,才知道什么叫后悔,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小楠,爸不急,爸不给你这方面的压力,爸爸最担心的反而是你的仓促和莽撞。”
我轻声说:“放心吧爸爸,我会想清楚了再来。”
爸爸良久地注视着我,突然激动起来,他说:“小楠,爸爸要你答应一件事情。”
我殷切地望着爸爸:“说吧,爸爸。”
爸爸严肃地说:“楠楠,要是爸爸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千万不要让爸爸在医院受罪,你一定要支持爸爸平静地离开这个人世。”
我心里一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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