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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漂亮,正伏在男人的身上睡觉。男人一只手慢慢收起刚才撑着的伞(我们说了,现在是八月,下午,外面晒得很),另一只手牵着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大约六七岁,长得很好看,红扑扑的脸显然刚刚经受过阳光的晒射,大眼睛对四周来回看着,透着对陌生环境的警惕,还不时扭头去看门外马路对面的一张大大的海报。
男人喘了口气,对护士说:“我们从l镇来的,想找郑老医师看病。”
l镇?护士惊诧地掩着嘴巴。l镇离这里可是上百公里的路程啊,这男人一个人带着3个孩子,大热天里赶这么远的路,难怪他看起来一脸的疲倦。
郑老医师也站了起来,对护士说:“小蒋,让他们过来。”
护士把他们带领到郑老医师面前,帮助男人把胸前背后的两个还在睡觉的女孩解下来,还帮他抱住了一个。
男人连声感谢,自己也抱着一个女孩,转头对郑老医师说:“郑老医师,我姓贺,真抱歉打扰你午休……”
郑老医师微笑着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同时打量着这一家四口,当他的眼光落到小男孩身上脸上时,眼光就停住了。小男孩在郑老医师的打量之下,也越发拘谨起来,却有忍不住拿眼睛去看郑老医师。
目光相接,郑老医师微笑着对他点点头,然后对男人说:“是给小男孩看医生来的?”
男人惊奇地说:“郑老医师不用问都已经知道了?看来真是名不虚传啊。”
郑老医师呵呵一笑,说:“都先坐下来,给我说说小孩的情况。”
男人和男孩都在桌子前坐下,男人面对郑老医师,仿佛遇到了救星一般,说:“郑老医师,我这孩子,他已经失眠有两年时间了。”
“失眠?”
“是的,夜晚他总是睡不着,他说他常常听到夜里的种种细小声响,还常常梦见他妈妈……”
“梦见他的妈妈?”
“是这样的,他的妈妈在两年前已经去世……”男人开始讲述起来。
小男孩叫贺喜,四岁之前一直都很健康,很正常,活泼之中带着内秀,直到四岁的时候,也就是两年前,他的妈妈在车祸中去世,此后小男孩开始失眠,常常到了凌晨两三点都不能入睡。问他原因,他就说想妈妈,而且他对夜里的种种微小声响,都极为敏感,甚至屋外很远处的狗的轻微打鼾,他都能够感觉得到。这种敏锐的感觉更加加重了他的失眠症,两年来到多少大小医院看过,都没能治好,所以只好慕名前来郑老医师这里求医了。
郑老医师看着小男孩,略一沉吟,问:“你家族里有失眠的遗传吗?”
男人伸手抚摸着小男孩贺喜的脑袋,轻声说:“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是我们的养子,他出生不久之后我们就捡到了他。贺喜是个很可爱的好男孩。”
郑老医师慈祥地点点头,对小男孩说:“小贺喜,你把你的情况告诉郑爷爷,好吗?”
小男孩对郑老医师似乎蛮有好感,放松地点点头,说:“好的,郑爷爷,你想问什么呢?”
郑老医师对小男孩微笑着,问:“你小时候,比如说两三岁的时候,会不会有现在这种感觉,也就是说晚上会清晰地听到远处细微的声响?”
小男孩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也许有,也许没有,那时候我还小,我记不清了。”
郑老医师继续问:“那么在你妈妈离开你们之前,你会听到那些夜里的细微声响吗?”
小男孩想了想,说:“有过。”
“那是什么时候有过呢?”
“有一次是学校组织去旅游的前一天晚上;有一次是爸爸答应第二天带我去游泳……”
“就是说,很兴奋,睡不着的时候?”
“嗯,是啊,是啊。有时候看了道人抓鬼的那些电视,也会睡不着,晚上听到的声音就特别清晰,阁楼上的老鼠轻轻爬出来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男人听到这里,不由有些窘态,看来对孩子的教育还是有些欠缺啊:鬼片是不适宜让幼儿看的。
郑老医师也看了男人一眼,说:“贺先生,我要为小贺喜做一个更详细的检查。”
男人连忙点头答应。于是郑老医师把小男孩带到了一个检查室,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又把他带了出来,对护士小蒋说:“小蒋,你先带小贺喜去那边玩玩。”
然后他单独对贺先生说:“贺先生,你的儿子的情况确实很少见,不过也并非什么怪病,你不用担心。”
贺先生闻言松了口气,问:“那,贺喜他到底是……?”
郑老医师微笑着说:“不但不是怪病,而且还说得上是件好事呢。”
“好事?”
“贺喜的情况,在医学上叫做神经感触敏感症,有这种病症的人一般容易神经过敏、焦躁、失眠、甚至会产生种种幻觉。可是贺喜却很幸运,他的症状并不严重,还没有达到疾病的范畴,他应该是天生的神经感觉敏锐,当他精神状态亢奋的时候,对周遭环境的感触就会特别敏锐。”
郑老医师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从神经学与人类发展学的角度来说,人类在进化以前,本来都是具有像动物一般的敏锐感觉的,但是在进化的过程中这种敏锐感觉逐步退化、消失,也有研究认为是这种本能潜藏到了人体潜意识深处,在某些极为特别的情况下会重新开启,这就是所谓的第六灵感。有时候人们对危险状况会心生警兆,也被认为是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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