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至深至浅的痕 (五)(2/2)
,也都这么说的。她刚要将信纸和信封收了,就看陶骧从桌上把那块湿毛巾拿起来递给了她拐个王爷去种田。她看了下手上,原来是沾了墨。她接了毛巾,去一旁的水盆里洗了手,听陶骧问道:“尔宜说你有事找我?”静漪一顿,恍然,道:“是呢。你还记得我同你讲过,想替尔宜和她的同学们办个毕业舞会的事?”
陶骧抽了支烟出来,听她说,点点头。
“原本想毕业式结束就办的,事情太多就耽搁了。八妹还记得,况且也同明同学说过,虽是小事,失信于人毕竟不好。我想同你商议,是不是小小地办个舞会,或者天气这么热,纳凉游园也好,不拘什么形式,让她们同学聚一聚,也是庆祝她们从此获得一个新的开始的意思……你觉得呢?”静漪和缓地说着,看着陶骧。
陶骧也在望着她,目光也说不出蕴着什么,让她有一点点紧张……她又问:“是不是时机不合适?或者我想的简单了些……若是这阵子不便,或许定下一个时间来,也不至让八妹失望。”
陶骧看她。
她措辞颇为得体,言语间也有些小心翼翼。要说的话,都一点点地逐步推进。听上去,他并没有非要拒绝的理由。
“就照你的意思吧。时间你来定。地方吗,可以去七号。”他说。
静漪听他痛快地答应,有些出乎意料。而且他开口便提了七号,那也的确是个适合的地方,“我也考虑到父亲也许并不赞成这些,在家中办,父亲虽然不管这些小事,恐怕会有不快……那里方便嘛?我是说,只需要一个大一点的舞厅……”
“你去看看,哪一处合用,需要怎么样,交待给他们办就是了。”陶骧坐下来,隔了桌案,看着静漪。
静漪的心思完全都在他们正在讨论的这件事上,点着头说:“那好。我来定。”
“这些小事,你拿主意就行。”陶骧弹了下烟灰。
“这可不是小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八妹那边的都是女同学,我想邀请岑参谋他们来。你同意嘛?他们有没有时间?”静漪问。
陶骧又弹了下烟灰,皱皱眉,但是脸上并无不悦之色。
静漪便说:“你懂我的意思吗?”
“难道还要他们来陪着跳舞?那不如从空军调人来。”陶骧说。
“不是!不要空军的。”静漪过来,扶了桌案,说:“他们……就岑参谋他们吧。从你身边的人挑。”
陶骧看了她一会儿,说:“让高英拿花名册来。”
“好。”静漪想这样反而更好。她有什么事,也可以问问岑高英的。
“那就这样。”陶骧说。
静漪点着头。
“今晚我不回来。明天去骆家祝寿,我会直接过去。你陪母亲出门,凡事仔细些。”陶骧说。
“我明白。”静漪又点头。
陶骧同她说这些,从来条理清楚的。
交待的如此清楚,又像是公事交接一般。
“那我先出去。”她拿好了信,先离开,替他将门关了。
陶骧静静地坐在那里,把这支烟抽完。
桌上有几团信纸,大约都是她写的不对了,团了扔在一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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