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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黑泛着油光,显然是几天没洗了,左脸颊一道斜长的细痕最引人注意,那是他在运动员生涯时留下的伤疤,这让已年过四旬的他凸显出一股刚毅和狠辣。锐利的目光扫过办公桌,上面放着的不是什么食物或水,而是几种电池,有纽扣电池,干电池等等,旁人看来也许会讥笑张权,但这却是杜杉想要的东西。
纽扣电池是给军用夜视望远镜配备的,这玩意儿是从众多快递包裹里翻出来的,不知是哪个军迷在网上邮购,最后却便宜了杜杉,只是缺了电池很多功能无法激活。而干电池则是用在收音机和手电筒上的。
这几样工具在以前或许很平常,可现在每一件都是保证大家能继续活下去的必备物品。杜杉之所以提拔张权,就是因为他会来事,比那些只顾着眼鼻子底下吃饱喝足的人强多了。
不过,他也会因为小聪明而麻痹大意。
“死了四个人,并且物资也没捞着,你就打算用这点东西交差了?”杜杉的眼里掠过一道寒光。
“老大,我前几次带队都有惊无险,这回要不是遇上了那帮家伙,真的不会搞得这么狼狈——他们其中有个小子,已经被我抓住带了回来,听凭您发落!”
可杜杉根本不给张权推卸责任的机会,冷哼一声道:“少给我扯犊子!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我问你,当时在超市你是不是没按我教的,在四周严密布控,望风的至少要两人占据制高点,才能开始搜集物资?
如果你做到位了,就算那帮混球瞎折腾引来行尸,你也有时间及早撤离,怎么会搞成现在这幅熊样!!”
杜杉的语气已经含着真怒,吓得张权忽的跪下,他很清楚老大的手段,仓库里有些人是怎么消失的,他可是全看在眼里,这次若不服软,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老大,都怪我疏忽大意,怪我不听教导,我该死,我该死……”张权一边带着哭腔认错,一边狠狠扇着自己的耳光,好像那不是他的脸一样,“您怎么处罚我都行,我甘愿受罚,就算要杀要剐,我也认了。”
杜杉见张权的脸已经红肿起来,脸色才转缓,“够了!什么要杀要剐,你当我是什么,黑社会吗?”张权赶紧又连声认错,却被杜杉马上打断,“起来吧,虽然你这次是初犯,但也不能坏了规矩,带队的职务就先让廖武顶着吧,你自己要多反省反省,几条人命可不是小事!”
“是,是,是……”张权俯首帖耳的答应着,暗自长舒一口气。
“你抓得人呢?”“在门外候着呢。”
“带进来!”
……
潘立蜷缩在仓库的阴暗角落,浑身轻微地抖动着,嘴巴时不时倒抽一口凉气,一半是饿一半是疼。他今天可算是背到家了,出来找吃的差点被行尸给咬了不说,最后还被人抓到这个破地方,又是审问,又是挨揍,没几下他就扛不住了,很快吐露出自己的藏身地点。
“妈的,那个姓张的王八羔子,老子又没偷他媳妇,至于下这么重的手么!嘶~等小爷我缓过来逮到机会,哎唷~一定要你好看!嘶~~”
阿q精神只发扬了一会,潘立的情绪就迅速低落下来,他现在特别想念那间烧着壁炉的小屋,就算是饿着肚子回去,也比待在这又闷又臭的破仓库强。何况,他叔叔潘富还有些压箱底的私货没拿出来,那可是好几袋饼干和方便面呢。
一想到他叔,潘立的心情就很复杂。潘富是他们村子里最早进城的那批人之一,却只有他在城里站稳了脚跟,如今在建筑装修行当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否则哪住得起那种高档小区?
不过,这个人哪,凡事有得就有失。或许是他年轻的时候太拼,患上了隐疾,结了好几次婚都没有孩子,听说还去做了试管婴儿,但也没见效果。一次回村里探亲的时候,就找亲戚想过继一个给他。
现在的孩子,谁家不是宝贝疙瘩似的疼爱,谁舍得给?最后,只领了个不成器的侄子潘立,跟着他回到城里,却也没提过继的事,只是说带他到城里闯荡闯荡。
城里是个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没见过世面的潘立很快就陷入了物质的俗流之中,不好好学习业务,整天跟一帮刻意讨好他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吃喝玩乐泡妹子,这让潘富非常恼火,教训了他几次才有所收敛。
潘立的态度刚刚略有转变,病毒就爆发了。那天叔侄俩早晨出门不久,便惊恐万分地驱车逃了回来。之后为了共享资源,抱团取暖,才跟张强等人一起藏在顾郁华的家里。
才安稳了两天,生性游手好闲的潘立就惹了祸,他本想偷看顾郁华洗澡时的春光——从他来到小区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被深深的迷恋住,不可自拔。经常和那些便宜货滚床单的时候,幻想胯下压的是顾郁华赤裸迷人的胴体,这样的渴望一直不曾间断。
如今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潘立当真觉得这是上天赐予他的机遇,哪有放过的道理?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他只瞧见一个皮肤微黑,身材干瘦的臭丫头——张芳!而且仅仅粗略瞄到几秒,就被前来送换洗衣服的顾郁华发现了。
闻讯赶来的张强怒不可遏,当即就和潘立厮打起来,之后在双方长辈的劝解下才暂时平息。从这天起,张强就对潘立和他那暴发户的叔再无半点好感,张强爸也很坚定的支持儿子,只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不得不委曲求全。
一想到张强,潘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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