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红颜知己(1/6)

马车停了下来，楚灵月让慧香先带着茜茜回家去，自己从马车上下来，茜茜没见过慕容熙，只知其名不见其人，但也看见了远处矗立着的玉色身影，她怔了怔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虽然很想下去和他打招呼，却也知道他和楚灵月关系匪浅，而且楚灵月的态度也有些奇怪，知道他们大概有事要说，所以忍了忍跟着慧香先回家去了。

短短的几步路，楚灵月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走向她的期间她的心里经过了酸甜苦辣恨各种情绪，从第一次见他到他为她做的一切和几次出手救她护她，甚至为了她受伤，这些难言的情绪像一只密密的网将她笼罩了起来，如果这一切都是别有用心，那她情何以堪？

此时已经将近年关，天气越发的寒冷，今日天气阴沉，挂着风，此时已经有稀稀落落的雪花飘了起来，这大概是年关的第一场雪了。

楚灵月穿着一件乳白色缎面立领偏襟长袍，外罩暗花缠枝宝瓶图样织锦缎披风，身子长高了许多，显得很是高挑纤细，脸色虽然有些憔悴，但仍旧光洁如玉，皮肤细腻，简单的发髻上插着一支翡翠花钗，越发的风姿楚楚，灵动飘逸，明艳不可方物。

慕容熙一直负着手背对着她，但是他的身后却像长了眼睛，等她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的走到他身前的时候，他才缓缓的转过身来。

楚灵月激动欣喜忐忑不安的情绪在他转过身来后突然一阵酸楚，眼前之人虽然风华依旧，面目仍然如诗如画，但眉眼间一抹忧愁怎么也挥不去，他的眉头微微蹙着，像极了平日里吃醋或者发怒时的样子，他的额头光洁，目光幽深，和离开前的样子没什么不同，但整个容色看起来都有些憔悴沧桑之感……

满肚子的怨念与质问在心间萦绕，但在见他的这一刻却突然一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没说话，慕容熙嘴角微微动了动，也没开口，在这清冷孤寂的冬日里，二人只是面对面站着，互相看着对方，赌气似的谁也不肯先说话，只是用眼神默默的交流着。

“恭喜你，未来的大将军夫人。”沉默半晌之后，楚灵月始终撅着嘴脸上一片青霜坚决不肯服软先开口说话，只听慕容熙叹了口气却语声平静的开了口。

“什么将军夫人？你…”楚灵月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她和宁宸之间的事，想要向他解释一番又觉得百口莫辩，竟不知从何说起，急巴巴的说了一句就顿住再也说不下去了。

“你和宁大将军不是自小便订了亲的么？还是金玉良缘，难道我不该恭喜你么？”慕容熙说到金玉良缘的时候重重的咬了一下那四个字，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

沉默了半晌，楚灵月才抬起头一咬牙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是。”

“……”

慕容熙听了这话心中一窒，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大方的就承认了，他一时心情激动，各种心酸涌上心头，也怔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你真的要和他成亲？”缓和了半晌情绪，他才执意的问出口。

“不知道，反正现在我没法拒绝。”楚灵月想到自己的亲生爹娘和楚爷爷的临终的遗言，只觉泰山压顶，重逾千斤，有些小心翼翼斟酌着说了一句话。

“为什么没法拒绝？”慕容熙一挑眉清冷的问出口。

“因为这是我亲生爹娘生前和他的约定，也是我爷爷临终之时的遗言，所以，我没立场反对，除非，他自己悔婚。”

楚灵月见慕容熙面色冰冷，眉宇间掩藏的是满满的怒气，心中有些发憷，但还是实事求是的将自己的难处隐晦的告诉了他。

“他自己悔婚？”慕容熙忽略了前面的话，他不愿意听到这样枷锁般的束缚，只抓住了最重要的话。

“是，我爷爷说让我必须嫁给他，这也是我爹拼死救下我身死时候的遗言，我…不得不遵。”

楚灵月想到楚志明，若不是为了让她活命，免除被追杀的后患之忧，他本来在救下她之后可以带着家里人归隐，不必再回军营而被下狱身死，可以说他是明知回到军营必死却偏向虎山行，用自己的死换了她十二年的平安，楚家对她的恩情太过沉重，让她没有丝毫可以反驳的理由。

况且，在他们的眼里，宁宸也算是最佳人选了，他们对他都十分满意。

“那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是想嫁给他，还是不想？”慕容熙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我…我不能不嫁他。”楚灵月犹豫了半晌没有正面回答他，还是拐弯抹角的开口。

“是不能，还是你自己其实也无所谓，觉得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慕容熙步步紧逼，丝毫不肯相让，誓要逼着她说出真话。

“我心中的确是这样想的。”楚灵月见这从回来他往日的温柔和纵容已经不再，浓情蜜意也没有了，对她如此咄咄逼人，心中一气赌气说了这话。

“呵呵，果然如此，好吧，既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果然对他还是有些心思的。”

慕容熙此时五内俱焚，气冲胸腹，想到自己以前种种只觉得可笑，他不由得嘴角一牵冷笑出声。

“你消失了那么久，半点音讯都没有，难道不是因为心虚么？”楚灵月被他一顿严追猛打讯问式的话气着了，差点忘记了问他正事，突然想到那国宝之事，又问了出来。

“我心虚什么？”慕容熙想到自己回北雪国时经历的事，他历尽艰辛只想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