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待遇自不相同也(2/2)
着耳朵的小孩。“你在干什么?”孩童问道。
“加固车厢。”莽汉继续挥舞着锤头。
“为什么要加固车厢?”
莽汉瞥了他一眼,转身走到黑马面前,从麻袋从抖擞出豆饼倒入马嚼兜中。孩童从车厢从爬出,觑见喂马的豆饼中掺杂着燕麦片,眼皮不由得跳了跳,富贵人家都不用燕麦喂马,太奢侈了。
莽汉伸手在黑色的马鬃上轻柔地捋着,下唇亲昵地在马脸上蹭来蹭去。孩童闷闷地想,这家伙又在和黑马**。
“多吃点,老伙计,待会儿好好表现。”
这黑马真的极通人性,竟停止嚼食点了点头,还伸出舌头在莽汉的脸上舔来舔去。
孩童搀扶着妇人走下马车,站在树林的阴影下歇息片刻,目光毫无拘束地四处打量着。
林间的大树被莽汉伐倒了两棵,树墩旁架着木匠凳,上面放着斧头、凿子、墨斗等工具,靠着大的和小一些的锯子。
木凳旁边还叠着几整摞被竖锯解开的木板,每一块都有三寸许厚。另一边的木桩上甚至还放有铁锭,夹剪和铁锤。
他是怎么找来这些东西的?不用问,肯定是又去当飞贼从百姓家里偷的。
孩童心中疑窦,再一次出声问道:“为什么加固车厢?”
莽汉依然没有理会他,抱着木板来到车厢旁,继续挥动锤头把木板钉到车厢上,连用来通风的窗口都封了个严实。
此时已日上三竿,日光从枝叶间隙射下来,还带着几许盛夏残留下来的炙热。莽汉微感体表有湿意,便把黑色衣衫解下盘在腰间,露出古铜色的健壮脊背。
妇人连忙羞臊地转身,把目光转向林间远处。孩童微抬嘴唇,想劝说莽汉这样做不合礼绪,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只好讷讷地闭上了嘴巴。
车厢被严实地包了一层木板,做工粗糙简单,深褐色树皮还覆盖在板上,有两块粗粝干皮即将脱落,纤维丝牵连着木质层在风中摇曳。
孩童看到这两块干皮,眼睛表示极不舒服,便走过去把粗皮拽下来攥在手中。
莽汉穿起上衣,盘膝坐在树墩后面,取一块木板铺开。随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提红木食盒,抽开盒盖,从里面端出一盘鸡,一盘鱼,一盘驴肉,还有一壶酒。
孩童嗅到荤菜的浓郁香气,那鸡是黄焖鸡,鱼是清蒸石斑鱼,驴肉更是肉质细嫩,颜色微褐偏红。孩童口中生出津液,垂涎不已,扭头去看妇人,发现姨娘也在咽口水。
莽汉提起酒壶,把壶嘴伸到嘴边尝了一口,边滋溜边抿嘴,舒爽地大叫一声:“好酒!”
那酒壶表面裹着珐琅琉璃,颜色鲜艳剔透,壶嘴处镶嵌着青玉嘴,里面装的想必是琼浆玉液。
他弯腰从食盒中拿起筷子,从黄焖鸡上撕下一块嫩肉,塞到口中嚼着,吃得满嘴油腥。
莽汉抬起头,看到眼巴巴盯着他的孩童和妇人,便指着右侧的树墩说:“嗯,你们的饭在那边。”
孩童扭头一看,树墩上放着两碗清汤面,四个黄窝头。那清汤面中面条没有几根,更无一点油星,只零星地缀着几片葱花,碗上方更是没有一缕热气。那窝头干黄发黑,瞅上去硬如粘土。
哼,他怎么能吃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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