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风云(2/3)

譬如粮草和马匹。/p

当初黔中一战，折言没抢到多少，大头基本上被李熠吃掉，云珏在汉中不眼馋这块，但折言不行，他手底下就没一块可以用来养马的好场地，马匹和粮草良莠不齐。江南倒是不错，但总不能让他毁了自己的粮仓吧。/p

因此一些佳品的茶叶和富足的粮食，是折言在这天下势力之后交换的硬通货。/p

虽然世道乱了，但总有的地方生活的美滋滋。/p

除去在折言眼皮子底下的商队，其余的只能是靠本事显现，若没个背景什么的，哪有那么容易在这里混。/p

很快就会被人碾死。/p

哗然，茶庄内，有人大声喧哗，似有想要冲上高台，抓住那位吐沫横飞、神色惊恐的说书先生，似是刚才有一段书评内容大有不妥，引发争议。/p

看那青衣男子纵身，三步踏两步，面露怒意，打算一把抓住那先生，与谋不轨之心时。/p

一根呼啸而来的箭羽，插入他的心口处三分。/p

唰！/p

只轻轻一跃，带着风声，随后那人神情大惊，口吐鲜血，轰然倒下，砸断了说书先生前的木栏。/p

尸身坠落，鲜血洒满了一楼客堂，众人哗然，神色变幻不定，转头与在场行人言行论议，众人的眉目间充满了谈笑之色。/p

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在如今这么世道，谁没见个血。/p

——何况是不爱惜自己性命之人，寡淡冷漠，死了也没个人落泪。/p

在场客人之间纷纷交谈之时，便有人出来将尸体和鲜血处理干净，以免影响视观。/p

随即那轻犯之人的尸首和鲜血消失的无影无踪，茶庄的主事给所有在场的人额外附送一份点心，以作赔礼。/p

坏了众人的兴致。/p

许多人都一笑了之，有的人甚至夸赞这背后之人的手段之妙，定是个思虑周全之人，远远地抱拳施礼。/p

只见那高台之上，说书先生强压肠胃当中的翻江倒海，拂袖端起茶杯，小抿一口冷静一下，瞧着近处木栏杆被人砸出个大窟窿。/p

刚才要是真抓着自己，下去了，一把老骨头，就没了。/p

长舒一口气，那说书先生以待面色平静，神色一动，回想之前的断节之处，清清嗓子，空声拍案，似是记起刚才所说：“......那赵家父子虚伪奸佞，猜忌多疑，只因心中一瞬杀意，坑杀林海十万军民，怨声四起，国本动摇，失德失势。”/p

语气失望，痛惜。/p

“听闻归来的幸存者一说，那是横尸遍野，流血不断，城墙木梁皆是无人认领的尸身异处，黑红的脓血和身躯围住街道，那是临死之前，还在负隅顽抗——”/p

“呔！”惊木一拍的声音。/p

“——不肯投降的军民，誓死不退。推挤起来的尸身城墙，带着众志成城的必死决心，要挡在那群羌人冲进城中、虐杀百姓的身前，活着抵抗，死后也有留住尸身，让敌人从自己身上踏过，可悲可泣。”/p

说道此处，那口干舌燥的先生也捂起袖子，擦拭面露悲伤的眼角，鼻头酸楚。/p

在座的众人听此悲伤难耐，能记忆起当年那件事的大有人在，前因后果，战火悲歌，一腔怒火憋在心中，难以舒缓。/p

“该死的赵家父子。”有人大声怒骂，神情皆是被说动、面露苦涩，自己的国曾经竟是被这样的人掌握，何等的悲哀、何等的不忿！/p

“对，活该宋家被灭门。”/p

“怪不得折家要卷土重来，多少条人命就此死去！”感慨议论的声音将台上说书人的哭声淹没。/p

这一段评书，是招牌，那说书人也不是第一次面露悲愤，哭声抽泣。/p

在场众人议论纷纷，面露痛斥之时，空气中弥漫之前那男子的血腥味，还没散去，血的味道在每个人的胸膛中穿梭，泛起的气味，之前发生了什么，在许多人的眼中都不重要了。/p

二楼，高台之上，还有一排阁楼，那是给幕后老板以及一些大人物的安排的隔间，毕竟有的人也不想就这么坐在客堂供人打量。/p

当然这是一种说话，还有另一种内部说法，是为了防止有人窥视背后老板是谁，无论冲上那个隔间，说也不知晓，里面是否坐着的就是个大人物。/p

——这个说法，仅限老板知晓！/p

玩心跳嘛，抽中的几率不限，最惨的下场就是死。/p

反正也不亏。/p

这个小心思，真是有点险恶呢！/p

......./p

眼下众人都被说书人代入悲痛的情绪当中，二楼某一处隔间里有几人看此情形，面露讥讽。/p

其中一少年面容干净，身穿与茶庄内倒茶小厮一般，但嘴角向上扬起，眼底不屑，转身向身后一年纪稍大的女子说道：“姐姐，这出戏他们怎么就听不厌？！”/p

真是，茶庄里每日都会有这么一处，但来的人总有那么些熟人，不厌烦地跟着说书人一起痛骂、一起哭，真是每个意思。/p

少年语气当中的讥讽，并未引来身后那少女的关注，只轻身应道：“阿齐，在这世道下的冷漠是人性。”/p

回答少年时，少女的眼中冷漠，语气似是不想回答少年这个问题。/p

名唤阿齐的少年，似是听出少女口中的不耐烦，立刻走到少女的身边，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阿姐，我只是不喜欢这里，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