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曾经相识(1/2)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神情好像老了好几岁。
“你和我,他,都是这样,皇后,我有爱的人,他在月逸国,我只想回去。”
雪景注视着逐月脸上深邃的伤痕,那幅和她一样貌美如花的容颜已然不见,狰狞的疤痕子白皙蜿蜒而下,整整半边脸都延极。
“本宫不能放你走,他要留你下來。”
雪景的脸上伤感一闪而逝,她从不违背那个人的命令。
“也对,我已经威胁不到你了,我沒有你一样绝世的容颜,那慕容欢又留我何用,什么祸国妖姬,告诉慕容欢,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走。”
逐月放下狠话,这次毁容她就沒想过再妥协,要么死要么早,她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
“逐月,听我说一个故事可好。”
逐月沒办法拒绝,她说的那么苍凉,身上的气息似那么亲近。
见逐月沒有拒绝,她坐在石梯上头深深埋在双膝上。
“不说了,他不让人知道。”
雪景抬头凄美一笑,苦涩的说道:
“逐月,本宫不恨你,本宫甘愿当你的替身。”
雪景走的时候,逐月耳中不停的回荡她这句话。
“逐月,明日朕就放你走。”
雪景走后,门外慕容欢沒有再进來,雪景是他叫來的,逐月有时觉得他不尽残忍,拘雪景跟她解释!
“谢谢。”
纱巾飘扬,那道伤痕就像伤到慕容欢的心里,他早该知道像逐月这般倔强的人怎么会让他禁锢,这十日,他固执的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方寸之间。只是为了能每日能看着她。
逐月或许忘了,他却一直都不敢忘。
慕容欢第一次见逐月的时候,她还很小,他是质子,寄养在付府,说是西凉国的皇子,其实不过是一个俘虏。
他在西厢苑里,她还是**岁的孩童,浑身脏兮兮的,看着他笑。
那时,他还以为她是刚贩卖进來的丫鬟,他比她年长几岁,不过舞勺之年(十三岁),宫里所有的人都欢笑的把他送到这里当质子。
“我是逐月,你可以叫我小月。”
逐月递过手中刚才的眼里花枝,对着他明媚的笑着。
他不合群,性情高傲,几乎受过府里所有孩子的气,除了逐月。
她就那么突兀的把手里的花塞到他的手中,拉着他并不算宽大的手往外跑,彼时,他厌恶的甩开了她的手。
“放肆。”
声音不大,却足够有威慑力,他好歹是皇宫里长大的皇子,就算落魄,也少不得应有的高贵。
逐月怯生生的睁大眼睛盯着看着他无名的怒气,而后來的几个张扬跋扈的公子更让他厌恶的别开头,本打算离去,却听见逐月用力扯着他的衣角。
看她个子瘦弱,营养不良的样子,沒想到力气还不小。
“各位哥哥好。”
儿时的逐月努力的讨好每一个人,努力展开笑颜却依旧遮不住眼角的畏惧。
慕容欢不屑的扫落她脏兮兮的手,看着洁白的衣角染着灰呼呼的泥泞,眉头皱成一条缝。
一拂衣袖,扭头就走,他最讨厌吵杂的地方。
“谁是你哥哥,给我打。”
不知是谁一声令下,慕容欢听到沉沉的拳脚声,他有些明白逐月身上为什么那么脏。
“那个谁,你还真当自己是皇子啊!在我的地盘敢那么放肆。”
慕容欢嘴角冷笑,他自小聪慧,文武都从未落下,他们还沒这个本事!
回头,却看见逐月死死的抓住他们正想抽走的脚。冲他笑着说道:
“你先走吧,我反正也打习惯了。”
一记拳打脚踢,她嘴角都是淤血,鼻青脸肿的却还在强装微笑。
她的笑像是有一种魔力,让的心瞬间无比温暖,皇家无情,沒有谁会为他站出來。
就像他这次出來当质子,他的母后是皇后,他有西凉国最珍贵的血统,却沒有一个人说过那皇位是他的,甚至于他是太子,却依旧无法避免。
记得出來的时候,张灯结彩的皇宫满是欢庆,他几乎可以再所有人眼中看到欣喜,他走了,那皇位总算有了理由争夺。
他父皇对他说:“皇儿,你是父皇的太子,他应当是你。”
就算是皇后之子有如何,如果母后未死,如果母后不是父皇生前最爱的女子,如果母后不是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
他想过很多很多的如果,最后的及不上逐月暖暖的笑颜,那么狼狈却又那么真实,他从來沒有见过那么真心的笑颜。
他破天荒的回去救了她,宫中的他身为太子,拥有常人沒有高贵的身份,所有嫉妒羡慕的眼神,唯独沒有关心。
看着逐月滑稽的捂着屁股乱跳,他忍俊不禁的笑了。
“你笑起來真好看,很温柔呢,凶巴巴的样子好难看。”
逐月小手做样子拉长了脸,痛的龇牙咧嘴,他看了都觉得心疼。抽出手绢细细帮她擦拭脏乱的脸颊。
沒想到那时小小的她竟长的似粉嫩的娃娃,红扑扑的脸颊,圆圆的大眼睛,竟比他看过所有的名门闺秀都要可人。
看着干枯的像稻草头发,因为长期缺少营养变的黄黄的,又沒人打理,也难怪他刚才会把她认做丫鬟。
他把她抱在膝上,不顾她浑身脏乱散发出的臭味,帮她梳理不知多久沒有打理的头发。他有严重的洁癖,现在居然不会了。
“你娘呢?”
逐月坐在他的膝上倒也不认输,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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