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苟活不得(1/2)
张小卒微昂着头,嘴里叼着一根芦苇管,芦苇管另一端伸出水面一寸高,藏在一片大水草叶子的底下,呼出的气体和水面上新鲜的空气以芦苇管为通道交替循环。
他整个身体藏在水草下面的水里,猎刀深插在河底的沙子里,两腿盘着猎刀刀柄,以此固定住身体,一动不动。
张小卒抑不住沾沾自喜,为自己聪明的脑瓜子点了个赞,觉得任谁看到他留在芦苇丛的痕迹,都会顺着痕迹往下游追去,谁能想到他会潜水逆流而上,所以他断定红裙少女几人这次不可能寻到他。
况且这一次他非但没有留下逃跑的痕迹,连气味都被水掩盖了,所以就算他们带着最优秀的猎犬,也是无用。
除非他们当中有人有透视眼,能在黑夜里穿透水面上厚厚的水草看到潜藏在水里的他,但这显然是不肯能的。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一只大个的“萤火虫”落在了张小卒头顶上方一片伸出水面的水草草叶上,蜷缩在水里的张小卒全然不知。但张小卒的心却咯噔一声悬了起来,因为他听见岸边有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他听得清楚,有两道脚步声就停在他藏身的岸边。
“一定是找不到我的踪迹,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追了。”张小卒心中告诉自己,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
然而,让他不解与紧张的是,脚步就停在岸边不动了,从头到尾一句交谈也没有,他有心想偷瞄岸上什么情况,可又不敢,怕暴露了行踪。
岸上无动静,张小卒也不敢有动静,如此僵持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岸上终于有了动静。又有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张小卒根据脚步声推断来的应该是三个人,可让他心悬的是脚步声和之前的一样,停在了他藏身的岸边。
“主人,人藏在水里。”
“哦。藏了多久了?”
“奴才们追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躲在水下了,到现在又过去一刻钟的时间。”
“一动未动?”
“没。”
“咯咯,很厉害嘛!”
听着岸上的对话,张小卒一颗心当即凉了,显然第一次脚步声停下时他就被发现了,可笑的是他还一直信心满满,认定别人没有发现他,就好像自己蒙着自己的眼睛站在人家眼皮底下,掩耳盗铃,像足了傻逼。不是像,压根就是。
岸上不是旁人,正是红裙少女一行七人。
张小卒听到的第一批脚步声是紧随恋子萤虫追来的四个奴隶,他们一路尾随恋子萤虫精确地找到了张小卒的藏身地,他们的主人说要亲手驯服张小卒,所以他们就没有“打扰”张小卒,而是站在岸边等他们的主人过来。
第二批脚步声便是洗漱一番后才追上来的红裙少女、戴冠老者和赤面老者。他们三人得知张小卒竟然在四个奴隶的眼皮底下藏了一刻钟的时间,全都忍不住放声大笑。
“咯咯,张大毛,出来吧,别躲了,本小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人。”红裙少女对着张小卒藏身的位置讥笑道。
张小卒臊得脸颊发烫,不过他可不会乖乖听话,除非他真是个傻憨憨,他拔出猎刀,身子一拧,在水底翻了个水花,就往河中央的深水区扎去,想故技重施,水遁。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红裙少女冷哼一声,冲戴冠老者和赤面老者欠身道:“劳烦二老请他上岸。”
“我来。”赤面老者应声道。
说罢,纵身一跃,如大鹏展翅,掠向河面。他低呵一声,一脚踩在水面上,只见流动的水面竟以他的脚底为中心整个凹了下去,感觉就像一个重物压在张开的薄膜上,薄膜不堪负重陷了下去。婚非得已:强宠亿万娇妻
张小卒不由地困惑,拧着头看向后背,想知道背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缠裹的绷带上,心中猛然一惊,这绷带可不是他的,而是红裙少女一行的。
嗤啦!
张小卒也顾不得伤口有没有愈合,刀尖一挑把绷带挑断,又咬着牙三两下把绷带从身上扯下来。他这一路又是流汗又是泡在水里的,伤口早已和绷带黏在了一起,这一扯直接把几处伤口都扯开了,好在续骨生肌丸药效强大,伤口深处已经愈合,只剩表层较浅的疤口,但还是把他疼得直抽冷气。
啪!
张小卒把血赤糊拉的绷带摔在地上,只见那飞舞的“萤火虫”径直飞向地上的绷带,最后落在上面一动不动。
霎时间,张小卒都明白了,同时内心阵阵发寒。
是这只奇怪该死的‘萤火虫’带着红裙少女一行人找到他的,而红裙少女一行人给他伤口缠绷带的时候就没安好心,也就是说打一开始红裙少女一行人就对他心怀恶念。
张小卒想不通,人究竟得坏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对刚见一面的陌生人心怀恶念?这样的人不早该被老天爷一个雷劈死吗?为什么还能好端端的活着?还是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都是骗人的屁话?
这一刻,怒气在张小卒的心里奔涌升腾,老村长教给他的“与人为善”的思想理念正在被一点一点侵蚀。
“这是什么?!”张小卒指着落在绷带上的“萤火虫”问道。
“咯咯,发现了么,也不算太笨,只可惜晚了点。”红裙少女倒也没急着逼张小卒就范,倒给他讲解起来,道:“它叫恋子萤虫,它能在百里之内找到它产的卵,无需视觉无需嗅觉,凭的是天性本能。”
“好神奇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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