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愿(1/2)
“师父,解药。”徐鸳鸯朝褚槐摊手。
“什么解药?”
“您知道的,六毒蛊虫毒气的解药。”
“这东西可没有解药。”
“那他们……”
“这种毒气让他们睡上个一个时辰左右就会醒过来了。”褚槐扶着腰,缓缓地蹲在这些散落一地的铠甲面前,捡起一块,拿远了瞅,才放在唯一还站立在原位的战靴上,“你要是有关心他们的闲工夫,就过来帮我一起拼。”
“抱歉啊,师父。”徐鸳鸯轻笑,“我的眼睛不太好。”
“唉,孽徒,孽徒啊。”褚槐只能摇摇头,浅着眼睛,捡起两块相似的铠甲碎片,一左一右地做起了对比。
这块是放在哪的?那块又是放在哪的?长得怎么都那么像?唉,年纪大了,记忆确实是不如年轻的时候了。
徐鸳鸯替他们捡起地上掉落的手电筒,关掉了刺眼的白光,周围很快又恢复了原本暗黄色的昏暗油灯。
她将手电筒并排放在了地上,随后便在夏渊的身边坐了下来。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陷入了回忆,纵然是已经剪短了的头发,却还是那张熟悉的脸。
那些她想记得的,不想记得的回忆,如同潮水一般,一股脑地涌进了她的脑海之中。
她将脸埋进前臂中,泪水忍不住顺着弯曲的手肘关节流过大腿,最终滴落在地上。她在心中苦笑,怎么这么大年纪了,一想到他的事,还是那么爱哭呢?
徐鸳鸯不知道自己保持了这个动作有多久,但是她知道,当夏渊声音响起的那一刻,紧抱着的双腿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感觉。
徐鸳鸯有些发愣,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还在将军府书房里的那一夜仿佛又重新浮现在眼前。
“嘶......”夏渊扶着还有些发疼的脑袋坐了起来,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企图缓解一丝疼痛。
“你醒啦。”徐鸳鸯赶紧扭过头擦干眼角的泪痕,装作平静的样子,朝着夏渊微微一笑。
即使心中依然有无数的情绪在翻滚,但这些却都是不能在他面前展露的表情,千言万语只能融化在笑容之中。
“你是......”夏渊晃了晃脑袋,视线还是有些模糊,面前这人的几重影在不断地交叠,使劲地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这是一张,夏渊只见了一次,就再也没有忘记的脸。
“徐前辈?!”温喃的声音在夏渊的身后响起,“前辈您怎么来了?刚才一定是您救了我们吧?真是太感谢您了。”
“救你们的不是我,是我的师父。”徐鸳鸯将手指向还蹲在侍卫铠甲前拼凑的褚槐,“要谢就去谢他吧。”
“多谢老前辈救命之恩,不知老前辈该如何称呼?”温喃双手做喇叭状,朝着褚槐的方向喊道。
褚槐并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随意地挥了挥,说道:“感谢就不必了。”
若不是鸳鸯,谁想救你们!
“您就是温老先生经常挂在嘴边的徐前辈吧?”此刻,管家才悠悠地醒转,入眼的便是温喃和夏渊两人,正与一旁的女子相谈盛欢,另他没有想到的事,这位徐前辈,竟与自家的小姐有几分的相似。
“啊,秦管家你醒了啊。”温喃注意到了管家的声音响起,直接伸手将他拉到了徐鸳鸯的面前,“前辈,您应该还是第一次见他吧,他是我们家的管家,秦汉,秦管家。”
“徐前辈,您好。”秦汉朝着徐鸳鸯浅浅地鞠了一躬。
徐鸳鸯一瞬间又有些晃神,没想到这一世他身边的人竟然也还留在他的身边。
“前辈,前辈?您在听吗?”温喃在徐鸳鸯的眼前晃了晃手,但随即又想到,她的眼睛并不是很好,于是又讪讪地收回了手。
好在徐鸳鸯并没有注意到:“嗯?什么?抱歉我没听清。”
“前辈,您知道这扇门后面是什么地方吗?”
“门后?应该是夏王朝第四任皇帝的皇陵吧。”
“看吧,小渊,我们真是太幸运了,这样跌打误撞都能找到这个地方。”温喃开心地拍着夏渊的肩膀,虽然这一路上经历了太多不是那么美好的回忆。
“虽然这里离着主墓室有些远,但是你们若是想从这边进墓道,也不是不行。”徐鸳鸯揉了揉腿,站了起来,自顾自地走到了巨门前。
她摸上早已干透了的彩绘,画面上的这几个人都是她最熟悉不过的,那日,她亲眼目送着那些人将皇上的棺椁抬进了这扇门,小皇子在她身边哭泣的声音仿佛现在还回响在耳边。待到所有送终人散尽,她独自一人,在这个地方守了几十个日夜,才在巨门上画下了这幅画。
事因吾而起,也因吾而终。
三人见徐鸳鸯起了身,也慌忙地跟在她的身后,走到了巨门前。
夏渊问道:“这么大的门,该怎么打开啊......”
“你们三人往后退一些,站到我师父后面去,这门上有机关。”徐鸳鸯踮起脚,将手放在那个已经高过了她头顶的那个吊环上,转身对刚好站在了机关位置上的三人说道。
“机关?”
“先别惊讶了,赶紧照做吧。”温喃拉过还站在原地的夏渊,与秦汉一同走到褚槐的身后。
此刻的褚槐总算是把最后一块铠甲复原,满意地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徐鸳鸯用力一拉吊环,她脚下的一大块地面瞬间被打开,底下密密麻麻地插满了泛着蓝色寒光的尖刀,人若是掉进了里面,不被戳成血窟窿,也会被刀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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