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四 尉迟敬德:听说有人搞我(1/3)
与王孙贵胄不同,尉迟敬德的府邸十分朴实,甚至有几分简陋,还不及一些大商贾建造的庭院。
看着他的府邸门楣,你很难想到此间主人竟拥有一处私矿。
管家将两人引至小演武场旁的茶室。
尉迟敬德平时在此习武,习武间隙在茶室休息,他很喜欢在此见武将朋友们。
将两个文臣带到此处,怎么看都有种立威之意,两人不免忐忑。
“尉迟将军稍后就到。”
简单招呼一句,管家默默退出了茶室。
两人本以为接下来将是无人问津的等待。
却不是。
有婢女前来布置矮几,又有婢女鱼贯而入,手中托着佳肴美酒。
吴关不禁抓住一人问道:“这是何意?”
婢女眼中带笑,款款答道:“管家竟未告诉小郎君?尉迟将军这是要款待二位啊。”
“款待?为何?”
婢女调换了两盘菜的位置,使得菜品摆放更加美观,并道:“婢子可不清楚,等下两位可以问问尉迟将军呀。”
“他为何迟迟不肯现身?”吴关又问道。
“原是要来招呼二位的,但临时有客,耽搁了,不过……听说尉迟搅恕…”
婢女被同伴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她自知说了太多话,吐吐舌头,又冲两人一笑,低头随着同伴出了门。
吴关挑挑眉,抬头看着闫寸。
“怎么?”闫寸道。
“她说了两句话。”
“呃……所以呢?”
“偷偷瞟了你三回。”
闫寸摸着自己的脸,一时没反应过来。
吴关继续道:“很受欢迎嘛。”
闫寸撇嘴,并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你能不能关心一下正事?”
“等吧,尉迟将军不来揭晓谜底,我单方面关心,有什么用。”
“所以你是在嫉妒我?”闫寸问得特别认真。
吴关:“我……”
“两位久等了——”
一个略显粗犷的声音自屋外传来,两人瞬间绷直了后背。
尉迟将军进屋,连声道:“快坐快坐,某招待不周。”
他穿一件月白色棉袍,窄袖,几乎能透过薄薄的衣料看出其手臂上丘陵般的肌肉。显得十分利落。
肌肉格外发达的缘故,他虽与闫寸个头相当,肩膀却比闫寸宽了约莫一掌。
他足上随意踩着一双草鞋,露出脚趾,显得十分随意。
这样一个人,实在很难让人觉得他是来兴师问罪的,闫寸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谨慎地一拱手,道了一句“尉迟将军”,算是见了礼。
见两人不敢落座,尉迟恭自己先坐了下来,又招呼道:“两位一定费解某为何设宴,且先坐下,容我慢慢道来。”
闫寸与吴关对视一眼,在尉迟恭两侧落座。
“今次突厥深入唐境,前线节节溃退,太子烦忧,”尉迟恭道:“我是为了此事请两位的。”
难道……他竟还不知道鄂县发生的变故?
闫寸和吴关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同样的困惑。
“那个……”闫寸道:“可是我听闻,突厥来使已在路上,他们要来请和。”
这是安固吃饭时告诉两人的。
“不错,突厥确遣了来使,太子亦答应赠予其金银布帛粮食,以退其兵。”
“那……我们?”吴关问道。
“事情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哦?”
“以往突厥犯我边关,不过派出数万轻骑,劫掠一番,今次却是不同,突厥派出了二十万大军,稳扎稳打,占领我们的城池,奴役我们的百姓。”
闫寸点头道:“有一个梁师都在吉利可汗身边出谋划策,确实不同。”
“不错,梁师都此人阴险狡诈,数日前两位在京师附近剿灭的嵇胡残部,其首领刘仚成正是死在梁师都手下。
他原本想利用嵇胡人,玩砸了,就去投奔了突厥。”
“那这一次他如愿了。”闫寸道。
父辈出身行伍的关系,闫寸对战事有着天然的兴趣,他耐心等待着尉迟恭的下文。
“不错,”尉迟恭继续道:“从突厥此次战法,可以看出,吉利可汗深信梁师都,甚至,此战的大方针都采纳了梁师都的意见。这正是太子最担忧的。”
尉迟恭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闫寸陪他饮了一杯。
“梁师都向来以真命天子自居,誓要一统汉人江山,野心巨大。
如今突厥大兵入境,占尽优势,梁师都岂肯为了蝇头小利退兵,只怕到时我们给他突厥粮草布帛金银,反倒成了梁师都攻打中原的助力,那可太……哎!太窝囊了!”
尉迟恭宽厚的手掌一拍桌子,骂道:“那鸟人!他日战场相见,我必取其狗头!”
“确是个难题,”吴关继续追问道:“所以,将军找我们来,是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尉迟恭一拍脑门,道:“忘了正事。”
他指着吴关道:“我记得你,玄武门事发之日,你也在。”
吴关客气道:“没成想能入将军的眼。”
尉迟恭摆摆手,让他莫整这些虚的,“我记得那日你找来一人,将秦王易容成了太子。”
“不错。”
“我想借那位懂得易容的能人一用。”
吴关困惑地眨了眨眼,“您是要……”
“我已向太子禀明,此番向突厥送礼,由我亲自押运,介时我便有机会混入突厥军中。”
“您是想……”
“吉利可汗与梁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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