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七章(1/2)

在那年冬天的时候，一群海上行劫者尾随着特朗西特斯运输舰队的后卫，轻松洗劫了几艘缺乏护卫的船只。为此，共同议事会向巴巴罗萨派出使节，谴责巴巴罗萨背弃协约的行为。虽然巴巴罗萨辩解说，行劫者来自于其他势力的海盗，但共同议事会却同时收到了许多对巴巴罗萨不利的证据。这些证据很可能来自波桑尼阿斯等人的伪造，而波桑尼阿斯为了煽动战争，他派遣了一个使团，向共同议事会做了这样的发言：

“高贵的议事会与特朗西特斯公民们，我们的国王恭敬地恳请你们，能够决定向巴巴罗萨发起战争。我们的国王相信你们一定已经看到，巴巴罗萨作为一个惯于背信弃义的海盗，是可以为了私利做出任何有损于盟友的事情；而且我们的国王相信你们一定也已经知道，打败巴巴罗萨将对我们正在进行的战争，以及我们的人民带来多大的好处。

可是命运啊，每个人都畏惧它，尤其是当它与战争相连的时候。然而即使如此，我们的国王依然认为巴巴罗萨始终处于战争的不利地位，出于长期交战——不管失败还是胜利——的结果，我们的国王自信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巴巴罗萨，也更加知晓他现今正在遭遇的困境。首先的一点是，巴巴罗萨已经开始为他和他前辈们反复无常的性格还债了，我们看到，贝伊谢希尔海上的许多海盗，虽然仍然服顺于他，但他们不仅不相信巴巴罗萨，而且他们已然将自己看做小领主对待；杜瓦因、提蒙都曾经是巴巴罗萨最为得力的助手，现在也站到了巴巴罗萨的对立一面；更重要的是，没有一个国家愿意给巴巴罗萨提供安全的港口，没有人愿意再相信巴巴罗萨的花言巧语，他谄媚有钱有势者，却虐待没有力量保卫自己的平民——多么可耻的败类啊！第二点，它对我们现在的战争可能更加有利。那就是巴巴罗萨已经年老了。他今年五十岁，对一个常年饱受日晒风霜侵袭的海盗来讲，这是一个很大的年龄，也是一个“濒死”的年龄。他们这群海盗不懂得维护自己的身体，只懂得趁着年轻的时候预支一切，结果他们普遍活的很短——这正是生命女神对他们的惩罚。过去的巴巴罗萨通常在四十多岁的时候便死了，并且在临死前的好几年里都遭受着折磨。如果你们能相信我们国家里一个商人所说的话，那么巴巴罗萨现在已经不能危害世人了。‘他整天脾气很坏，情绪恶劣，一只手已经瘫痪，一条腿弯缩在身体下面。他拒绝接见任何人，把时间消磨在拆卸和装配武具上。’

除此之外，我们的国王向各位保证，他将全权负责对巴巴罗萨进行战争时的军需供给，以及在这期间每位士兵的薪饷发放。这不是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是我们的国王诚恳感情的产物——在迈向大义的道路上，总必须有人牵线带头，即使我们的国王会为此花费重资。况且，如果从长远来看，巴巴罗萨的死会为我们的国家带来更丰厚的贸易收入，届时，我们很快便可以赎清今日所耗费的开支。

所以啊，高贵的议事会与特朗西特斯的公民们，我们的国王衷心恳请你们能够趁机剿灭这个危害贝伊谢希尔海百年之久的暴徒，我们是在替遭受巴巴罗萨蹂躏的人民们伸张正义，而不是侵略，更不是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挑起战争。诸神一定会鼓励并祝福我们这些站在正义一方的人类！”

于是，在波桑尼阿斯来使的热情劝说下，共同议事会也为能够击败巴巴罗萨，还贝伊谢希尔海一个安宁感到振奋，他们最终决定向巴巴罗萨宣战。为了准备接下来的战争，他们花重金收买了很多独立的贝伊谢希尔海盗，包括之前提及的杜瓦因与提蒙，并要求对方跟随自己共同作战。

而波桑尼阿斯之所以以如此的热心鼓动特朗西特斯人与巴巴罗萨决裂，是因为他仇恨巴巴罗萨，他的许多家人都死于一次与对方的不幸战斗中。此外，波桑尼阿斯在没有成为国王的时候，他的第一任妻子曾经私通巴巴罗萨（当时巴巴罗萨还叫做迪瓦约，是个年轻人，没有继任首领的位置）。这两人常常跑到利德哈姆多克的港口里幽会，波桑尼阿斯的妻子有时候还会被巴巴罗萨接走，并以种种借口拖延回家的时日。起初波桑尼阿斯原谅了妻子的劣行，这或许是由于他畏惧自己妻子的家族在国内的势力，或许是爱恋妻子的美貌，但他的妻子在随后的日子里反而变本加厉，并且生下了巴巴罗萨的孩子——波桑尼阿斯曾经单纯地认为这是自己的孩子——于是波桑尼阿斯只能愤怒地休弃了的他的妻子。其实，波桑尼阿斯的妻子不仅与巴巴罗萨有过私情，她在国内亦有着为数众多的情人。当时在利德哈姆多克四处盛传着这样一句歌谣：

“波桑尼阿斯有个美丽的妻子；当他拥有她时，别人则享用她……”

当巴巴罗萨得知利德哈姆多克人与特朗西特斯人对自己的决定以后，他立即向因瓦人求援，虽然因瓦人对巴巴罗萨曾经有过的背叛行为感到不满，但他们还是同意巴巴罗萨到自己国家的港口里修整，并答应派遣一支舰队援助他作战。密提林人这时也与巴巴罗萨联合起来，他们在巴巴罗萨提供的船舰上塞满士兵，趁着一天夜里从港口入侵了佩奥尼亚，打败了驻守在那里的苏维尼人，重新占领了佩奥尼亚全境。

之后，在1011年的三月份，密提林人向利德哈姆多克全境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