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其心不纯(2/3)
久了。”顾庭幽幽道:“怕只怕章可正成了最后的替罪羊啊。”
“章可正本就该死,但其余的人,同样别想独善其身。”萧韫之声音微冷,“尤其,王家。”
顾庭幽幽笑了一声,望着窗外树梢上的半月,总觉得,这京城啊,是要变天了。
三人在雅间里小坐了半个多时辰,最后,顾庭在带着满身的酒意,摇摇晃晃地离开千山酿酒坊。
待云莞与萧韫之一道从楼上下来,又被店里的伙计围住了,叽叽喳喳地问了好些事,基本都在担忧云莞目前的安全。
坊间的消息传得也非常快,都得知云莞和萧韫之如今住在大长公主府上,而萧韫之,还极有可能是某位公主遗落在民间的孩子,再一知晓,两人还是定了亲、下了聘,尚未成婚的未婚夫妻,虽说为了云莞击鼓上殿的事情感到不安,隐隐之中,却又觉得有所依仗。
云莞看着一众关心自己的伙计们欲言又止的模样,弯眸笑道:“大家也不必担心,好好照顾酒坊的生意便是,若是有事,便着人去大长公主府与我说一声。”
直到云莞离开了,原先还一直暗暗观望的一些酒客才跑下来问酒坊的伙计:“方才那位便是击登闻鼓,上金殿,状告尚书的云姑娘和萧公子么,原来竟是你们酒坊的掌柜!”
伙计的与有荣焉:“自然,那可是咱们千山酿的小东家,小东家十三岁便能酿出千山酿,不足十四就开了第一家京城的千山酿酒坊。”
有人竖起大拇指:“云姑娘好本事!”
“但云姑娘敢状告当朝尚书,这可是大事呀。”
“我们小东家天不怕,地不怕,朝中有奸佞贪污河道,我小东家全村都被淹了,祖母被淹死,连小东家她爹都被大水冲走,至今下落不明,连千山酿酒窖,上万斤好酒全部变成废水,你说,该不该告?”
“该!太该了!”听着的人愣了一瞬,而后更加愤怒了,河道贪污,那可是大事。
就这般,云莞和萧韫之离开之后,因为京城人士一时好奇,千山酿的酒坊里倒传出了不少两个月前,南方水灾的一些状况,一时间,不少人义愤填膺,大骂当年修筑河道的官员不知百姓疾苦。
京城本就更多读书人,东澜这样重文轻武的国家,读书人多,但朝廷需要的人数却是有限的,不少人则会选择当谋士幕僚,行走房间,也好于在房间发表一些言论,畅谈对朝事的看法,亦是人多口杂之地。
不过昨夜才从千山酿酒坊里传出了南方堤坝崩塌,灾民遍野,贪官贪污河道的消息,到了第二日,京城的大街小巷几乎已经传遍此事,甚至不少读书人,在酒楼、茶馆都在议论此事,虽然灾后恢复已在进行中,但竟还有不少人提出了些治灾的见解,甚至日后河道管理的提议。
一大早的,朝堂上的氛围也十分凝重,平日里总要因着一点小事在朝堂上争个你死我活的大臣,一声不吭的,不如往日那样活力。
但这等时候,却是御史大展伸手的时候。
似乎一夜之间,他们便掌握了整个桃花江堤坝案件的精髓。
先是大肆蹦击了一番章可正,而后,又因为章可正是工部尚书,近年来,在他的主持下,与全国各地修筑了不少工程,不论是不是他主持修筑的,最后都因在桃花江堤坝修筑上留下的把柄太多,导致御史对他主持修筑的其余工程也持怀疑态度,乃至将工部这些年的工程全都拿来说道了一遍,怀疑工部的账目。
因为章可正的问题,工部本就艰难,如今再被御史这样参一本,公事私仇一起算进来,逮住什么便说什么,这口气,如论如何也忍不了,光是工部和御史争吵,几乎便花费了半个时辰。
如此还不算什么,扯出了章可正,自然也扯出当年所有直接或者间接对接过桃花江堤坝修筑的官员,又是一通无目的批判,最后,扯上了王国舅,还扯上了太子,一些仗着自己资历比较老的御史,竟敢直接在大殿上直言太子的不是。
这一日的早朝,光是吵架,便花费了一个多时辰。
太子有苦难言,心中亦是愤怒非常,但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却也不能硬气地反驳,只能让自己的人,也去揪住铭王的不是,双方人马在早朝上,吵得不可开交,倒是没有一个人提及,该如何审理章可正的案件,甚至也无人提及,如今南方数万灾民如何,一些有心开口的正直官员,话还没有说两句,却又因其余人偏激的言论,让话题带离十万八千里。
惠帝坐在高位上,看着这一幕,竟然也不加阻止,只看着铭王和太子两派的人争得人仰马翻,直到最后,话题终于回到了如今房间沸沸扬扬的关于桃花江堤坝以及南方水灾的事情上。
御史正义凛然道:“坊间议论过大,若是不加以制止,只怕会让百姓失心。”
又有人道:“据知,消息一开始便是从千山酿酒坊传出,如今,众所周知,千山酿酒坊的小东家乃云莞,她昨日白日才击了登闻鼓,夜间便有相关议论传出,只怕别有居心。”
“正是,如今两人身份尚未确定,尤其是那少年萧扶疏,但坊间却已有他身世的诸多猜测,微臣极难不怀疑他是否还有别的居心。”
即便今日的早朝这般糟糕,惠帝也不见得生气,此时,面对御史的说法,反倒不紧不慢地道:“只要不危及社稷,动国之根本,我朝从未阻止坊间的言论,尤其是读书人,制止之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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