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以梦为马！(2/3)

随着他站起来的动作，宋青橙竟然微微有种紧张的感觉，也随着他站起来而站起来。不是因为他是上司而她是下属，只是一个单纯的下意识的动作。

如果按照心理学专家的分析，这个动作可以解释为，她不想他走，或者她要跟他一起走。

赵高当然不是心理学家，所以他没法分析这些动作，他只是踱步到了窗户边，然后望着这座小资情调浓郁的城市。似是自语般的念道：

我要做远方的忠诚的儿子

和物质的短暂情人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不得不和烈士和小丑走在同一道路上

万人都要将火熄灭

我一人独将此火高高举起

此火为大开花落英于神圣的祖国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借此火得度一生的茫茫黑夜

此火为大祖国的语言和乱石投筑的梁山城寨

以梦为土的敦煌——那七月也会寒冷的骨骼

如雪白的柴和坚硬的条条白雪横放在众神之山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投入此火这三者是囚禁我的灯盏吐出光辉

万人都要从我刀口走过

去建筑祖国的语言

我甘愿一切从头开始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也愿将牢底坐穿

众神创造物中只有我最易朽

带着不可抗拒的死亡的速度

只有粮食是我珍爱我将她紧紧抱住

抱住她在故乡生儿育女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也愿将自己埋葬在四周高高的山上

守望平静的家园

面对大河我无限惭愧

我年华虚度空有一身疲倦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岁月易逝一滴不剩水滴中有一匹马儿一命归天

千年后如若我再生于祖国的河岸

千年后我再次拥有中国的稻田

和周天子的雪山天马踢踏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选择永恒的事业

我的事业就是要成为太阳的一生

他从古至今——”i”——他无比辉煌无比光明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最后我被黄昏的众神抬入不朽的太阳

太阳是我的名字

太阳是我的一生

太阳的山顶埋葬诗歌的尸体

——千年王国和我

骑着五千年凤凰和名字叫”马”的龙

——我必将失败

但诗歌本身以太阳必将胜利

当然，赵高不是诗人，他写的词句就连小朱雀都会嫌弃，所以他呢喃的这一段不是自己的东西。

宋青橙听清楚了，所以她微微有些发愣。

她更情愿这是赵高在她面前展露的真实一面。

宋青橙熟读海子的所有诗。因此在外人不知道的世界里，也就是她的内心最深处，深藏着那么一处chun暖花开面朝大海的房子，当然还有一个温暖而不需要很好看的男人。

因此，当赵高念出这一段海子的《以梦为马》的时候，她竟然是陷入了迷离当中。她看着他迷离，看着他看着窗外迷离，看着他看着窗外的侧脸轮廓迷离...

之所以迷离而不是沉迷是因为不真实，所以她迷离沉默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以梦为马...这就是你的梦想么？奔跑和ziyou？”

赵高笑了笑，他不介意自己展露出来的这种崇尚ziyou的心思被她知道，而且他从最早的时候崇尚的东西便除了亲情之外就只有ziyou。

他将ziyou看作是和亲情一样的东西，至高无上，深入骨髓。

但是听着宋青橙的回答，赵高假装微微惊诧的样子，然后奇怪的问道，“我以为墨尔本不是该是座小资的城市么？所以我在这么美好的早晨，约见一位美丽的女士，喝了一杯很有档次的咖啡，再矫情的念一首很文青的诗...这样是不是显得我更帅了一些？”

一瞬间，光环破灭。

宋青橙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赵高亲自用锤子将他才营造出来的圣洁光环敲碎，然后几近乎直白原始的将他的粗俗展露出来。

“你的目的就是故意混淆别人的视觉，让别人永远看不懂你这个人？”宋青橙冷笑问道。

她不太习惯赵高破坏海子那种人的形象。

赵高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她有些失望的表情，沉默片刻后认真的对宋青橙说道，“我的目的当然不是这么简单！我是想要让你知道，就像能写出这样崇尚ziyou诗歌的人，看似胸怀无限广大，但是他却最终卧轨了。所以，我虽然手段卑鄙血腥，但是我比他强。因为同样是追求一些东西，我用自己的不死去换取，而他以为换取了，却其实是放弃了！”

宋青橙陷入沉思。

赵高接着掀掉这一层外衣，直接说道，“问题说道最早的那个问题。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追求什么，便直接去追求，不需要讲究诗歌的韵律或者文字的格式，也不需要去遵循商场的惯例规则。在不违法的情况下，任何一件事只要你认定了，你就去做，狠一点...那是对别人！而不要别人有对自己狠的机会，因为那样不划算，你就会像是卧轨喊着ziyou和梦想一样白痴！”

宋青橙恍然大悟，“你还是觉得我不够狠？”

“当然！欧洲和澳洲的蛋糕那么大，你一个女人凭什么让别人分给你？别人不肯分给你，你又不是地头蛇，你还想讲道理？当然行不通...行不通就抢啊！你喜欢哪块就抢哪块！nai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