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避风雪(1/2)

小尼玛边往茶壶里放一种草料，边点头哈腰的和我们道歉：“暴风雪提前到达，我们现在只能呆在洞穴里，等待风雪过去或者减弱才能继续前进。”

姜傲雪紧锁眉头：“需要等多久。”

小尼玛为我们斟茶倒水：“不好说，这场暴雪来的有些怪异，完全偏离了我的判断，或许几个小时，或许几天，或许一个月，谁知道呢。”

胖子怒道：“瘪犊子玩意，咱们可算是被你坑苦啦！”

小尼玛殷勤的给胖子的杯中蓄满酥油茶：“胖哥，凡事都得往好的方面想，至少咱们现在物资丰富——你看冰天雪地的，还能找一处干燥避风的地方喝一口热茶，应当感到满足才是。”

“满足个王八a是这风雪半拉月不走，等食物造干净咯，咱们就靠喝尿吃石头填肚皮吧。”

小尼玛信誓旦旦的说：“不至于，不至于，喝尿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外头全是积雪，渴了可以煮雪水喝嘛。”

胖子捏着肥手冲小尼玛冷笑道：“成，水源的问题解决啦，接下来是食物，胖爷先把你这小瘪犊子拆巴拆巴烤了，够咱爷们几个吃顿饱的呐。”

小尼玛表情突然变的很严肃：“我的肉不好吃。”

胖子乐了：“你没试过咋知道不好吃，要不胖爷帮你开开荤？”

小尼玛举起左手，摊开手指给我们看：“我吃过，味道真的很不好。”

只见他左手只有4根手指，缺的是无名指，我们面面相觑，都当他是孝子天性，说笑呢。

哪知他自顾的脱下鞋袜，无声的将两脚暴露在外，我们惊奇的发现，他两只脚各少一个脚趾头。缺的同样是无名指。

小尼玛诉说道：“很多年前的一天，有一个团队要求我带他们去陈塘，走的也是这条路，与今天不同的是，那天我们出发时风雪就很猛，我劝了他们很久，可是没人听我的。最后甚至威胁我，我没办法。只好带他们上路。结果当我们走到与这里差不多距离的时候，危险发生了，突如其来的大雪崩将我们裹进去，幸运的是我们无意中被冲进一条裂缝中，才避免了被积雪掩埋从而窒息而死。”

我们已经猜到了后面的剧情，小尼玛那群人因为被困裂缝，食物缺乏，在饿极之时，不由得做出自残的行为。

试想一下那个画面，没有一丝光源的地缝中。一群人失去了生的希望，唯一所想的便是本能的填饱肚子，于是黑暗中，各自麻木的切割自己的手指，因为没有生火的工具。便直接塞进口中大嚼，漆黑的环境里，悄无声息，只有咯吱咯吱咀嚼骨头的声响……

众人脸上露出骇然的神色，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后背冷气直冒，强自镇定点上烟，吸一口问他：“后来呢，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小尼玛得意的笑笑：“不是我们，而是我，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了。”

虽然他是在笑，但我怎么看都觉得这笑容很诡异，似乎还带有一丝的悲哀痛苦的情感。

姜傲雪咬着嘴唇，颤抖着问他：“其他人呢。”

小尼玛开始穿鞋袜：“其他人？都没了。”

大熊问他：“都没了是什么意思？”

姜傲雪叹口气，柔声道：“意思就是说那些人全都死了，小尼玛觉得很对不起他们，所以不太愿意直面这个问题，只能骗自己，那些人并没有因为自己死去，而是没了，失踪了，不见了……可怜的孩子。”

小尼玛凝视姜傲雪一会后说：“谢谢，你们和那群人不一样，你们都是好人。”

姜傲雪揉了揉湿润的眼睛，故作轻松道：“来，给好人倒茶。”

小尼玛却突然一反常态，护宝似的拿开茶壶：“这茶不能多喝，影响睡眠，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或许明天……情况就会好转。”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犯困，其他人也是，哈欠连天。小尼玛和龙焱为我们铺好睡袋，我因为怕冷，于是把睡袋安置在火堆旁，钻进睡袋之后眯眼发现龙焱博士小尼玛以及一干司机围坐在火堆前没有要去睡觉的意思。

我强撑着精神问他们怎么不睡，龙焱解释说：“你们先睡吧，我们在商量守夜的顺序。”

我嘟囔一声辛苦了，便没在理会，昏昏沉沉的将头埋进睡袋。

这一觉睡的极其深沉，一个梦都没做，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洞口。可能是因为下暴雪的缘故，星星月亮被乌云遮蔽，洞外与洞内一般，不见光亮。火堆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四周静悄悄的，看起来我也没睡多久嘛，天都还没亮。

我暗骂道：弄的多专业似的，还守夜呢，火灭了都没人管。

稍稍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眼睛能模模糊糊的看见近处的情景，面前不远处是火堆，零星的火星泛出点点亮光，借着这股亮光，勉强能发现有一个身影背对着我坐在火堆前，似乎是龙焱，看不真切。

担心吵到旁人，我只得轻声呼唤：“龙焱……龙哥……龙大队长……小龙龙……”

龙焱毫无反应，看情形是睡着了。

我气道：“你他娘的不是说守夜吗？坐那睡得比老子都沉！”

那人终于开口了，果真是龙焱的声音，在洞穴的环境里衬托的特别洪亮：“我没睡着。”

我嘘声道：“小点声，要是把胖子吵醒咯，他跟你玩命，这货最烦睡梦里被人打扰。”

龙焱身子动了一下，可能是转过头来看我：“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能吵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