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如虎添翼(1/2)

张佑当即想要起身，替喜塔腊收拾残局，门口却传来殷如歌不咸不淡的声音：“王子如此行径，当真像个还在生气的孩子。”

张佑彼时将将站好，顿时心中一片感慨——若说殷如歌走到如今这样的风云地步全靠运气，那真是大错特错。旁的人，莫说女子，就算是男子，听得喜塔腊这一番话，都会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定是拂袖而去的。可殷如歌却不然，听听她这话，不仅不生气，还表现得宽宏雅量，胸襟之大连他这个男子都要佩服三分！

也怪不得天下那么多的名人志士都愿意替殷家做事——其实所谓殷家人，并不是全都是本姓为殷，不过是机缘巧合受了殷家恩惠，愿意加入殷家商会受殷老板所主罢了。

换言之，天盛各地所开的“一品”铺子，其实也都是各行之中的翘楚坐柜，殷如歌不过是个统筹全局者罢了，虽有财富的调度使用权，却并不是那些财富的真正拥有者。否则，以殷如歌如今所谓天下其三的财富，皇家如何容得？

只是，仅仅是这样一份使用权，便足以让人忌惮了。

“你……”喜塔腊一时被堵住了口，黝黑的面色上都透出一丝红来。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殷如歌竟然说他像个孩子？！这不得不说很令人尴尬。

殷如歌就是故意的。在她看来，男人本就该大度些，这马，死了就死了，要解决的，是眼前的问题。面子是什么？有时候这东西最是没用。

殷如歌也不进门，只在门口道：“王子难道不想知道民女当日杀您爱马疾勒的真正缘由吗？”

喜塔腊一听爱马二字，顿时脾气又要上来，刚想说“你不配叫它的名字”，一想到殷如歌说的“还在生气的孩子”，便又咽了回去。

张佑无奈起身，将门大敞：“殷大小姐，请。”

“多谢先生。”殷如歌行礼进门。

喜塔腊不得已，只好起身迎接。毕竟人都进来了，哪还能不见呢？

然他才将起身，还未站稳，一边负责通报的下人忽然从袖间抽出一柄寒厉厉的匕首，趁其不备猛地朝喜塔腊心口刺去，目的明确，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王子小心！”张佑眼尖一喊，奈何是个文官，想要上前却发现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

话音未落时候殷如歌却出了手，眼疾手快扣住那人肩膀阻止那人前进。那人亦是个练家子，反应过来后马上反手拐肘将匕首朝后往殷如歌刺去！

“小姐！”

青蕊话音未落，殷如歌便已退后一步，两手使力握住那人手腕。怎奈那人力气却大，用力向下一甩便甩开殷如歌，依旧回身朝喜塔腊砍去！

但这一下，便给了喜塔腊准备的时间，朝后一躲反手抽出别在身后的短刀和那刺客打斗几番。然不出三招，喜塔腊忽觉气血上涌，手脚忽然都使不上力气！更严重的是，头晕眼花一时间竟看不清方向，眼看就要被那人一击即中！

殷如歌瞅准时机飞身上前，几个漂亮的招式便将那人匕首卸下，扣了起来。

再看喜塔腊，彼时已然坐在案前捂着头只觉天昏地暗，什么都管不了了。张佑晓得喜塔腊这是中毒了：“快传驿医。”

一番动静热闹，驿站里却是安静如常，无人问津，若非张佑喊起来，只怕外头人还是半点动静也无。

殷如歌冷眉轻皱，只怕这驿站里，也有鬼。

不多时驿医来了，查看一番，发现正是喜塔腊今晨的膳食被人动了手脚。可惜的是那毒药不过是最简单的méng_hàn_yào，根本查不出出处。

张佑看向被捆住手脚的刺客：“说！是何人派你来的？”

喜塔腊彼时吃了解药，总算有些好转，刺客看向那刺客道：“看你功夫路数，该也是出自梁国。此番虽在天盛，但我既知你来处，定然不难查出你幕后的主子。不若你从实招来，倒少受些皮肉之苦！”

“呸！”那刺客却是凶神恶煞，对着喜塔腊便吐了几口口水，“我就是一个人来的，哪来的什么幕后主使？一人做事一人当，如今事情败露，要杀要剐随便！不过就是烂命一条，有什么值当！”

一番话倒把张佑逗笑了：“这位兄台言语间倒像是条好汉，如此敢作敢当，在下佩服。只是兄台豪言壮语，却不知你家主子给了你多少好处安顿你的家儿妻小？你这条烂命死了倒痛快，他们没了父亲没了夫君没了儿子却不知要怎么过活？”

张佑一番话轻轻松松便推翻了那人豪气的言语，倒让那人语塞。那人好像还顺着张佑的话想了一想，动了动嘴好像想要反驳，最终却只道：“你甭想诈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好好好，你什么都不说，”张佑仍旧笑得一脸轻松，“那我是不是可以知道，你为什么要杀王子呢？你可知，谋杀王子，那可是灭族的大罪。你口口声声一人做事一人当，却不知你家主人告诉过你不曾，不论你死与不死，你的家人都难辞其咎？梁国律法森严，你可忍心你一人犯事，你的远房亲戚都受你牵连？”

那人见张佑笑得诡异，索性梗着脖子一言不发，只看天。张有晓得一时间也问不出什么来，便让人带了下去，择日再审。

喜塔腊这会儿才从méng_hàn_yào的劲里出来。然他再看殷如歌时，已然不是方才那般仇恨，反倒觉出殷如歌几分可爱来。

毕竟殷如歌生得如此容貌，本以为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不想方才那几下身手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