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1/2)
江枫眠接着说:“比如在《论语》中,有这样一段话:‘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前几句都好理解。就是最后的‘传不习乎’这一句,我上私塾的时候,先生解释它的意思是说‘对老师传授于我的学业是否温习巩固和推敲了?’谁知道我在周家口新式学堂的时候,有一位同学说这句的意思是‘自己所传授给别人的知识技能等,是否都经过认真思索、研究和实践过了?’这时我就一头雾水了。”
杜一鸣连忙问:“那后来呢?”
江枫眠说:“后来我去请教古教谕。他说这两种说法都说得通,曾子是孔子的弟子,他后来也教了许多学生。第一种说法可以理解为他作为学生的时候,对老师传授于我的学业是否温习巩固和推敲了?第一种说法可以理解为他作为一位先生,对于自己所传授给别人的知识技能等,是否都经过认真思索、研究和实践过了?并且他还跟我说,那个字有‘转’和‘船’两种读音,到底该读哪一个音目前也没有定论,不过大多数人都读‘传’。根据那两个不同的读音,又有不同的说法。”
杜一鸣对江枫眠佩服得五体投地。
又喝了一些酒,江枫眠说:“吴翔,谢谢你和伯父的盛情款待,按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不过就是遇见知己也不能贪杯。天也不早了,一鸣大哥、自强明天都有事,今儿晚上就到此结束吧。”
杜一鸣意犹未尽地说:“难得跟江兄弟、自强这样的饱学之士在一起饮酒漫谈,咱再喝几盅吧。”江枫眠不好扫他的兴就说:“既然一鸣大哥兴致正高,恭敬不如从命,咱就再喝两盅吧。”
每个人又喝了两盅,江枫眠站了起来,“一鸣大哥,你明天还得给学生讲课,你先回去歇息吧,我跟吴翔把自强送到北边的河堤上,正好赏一下沙河的夜景,吹一吹河边的凉风。”
杜一鸣说:“那好,明儿晌午我做东,请你们几个小兄弟喝一杯。”
江枫眠说:“谢谢大哥的美意。明天上午我到自强家坐坐就该回家了。”自强说:“那不中,咋说也得吃了午饭再走。”
江枫眠说:“我担心晌午再喝些酒,下午就回去不成了,后天我还想去老舅家看看。”吴翔笑着说:“不让你喝那么多酒不就中了嘛!”
自强对杜一鸣说:“一鸣哥,我请你明儿晌午去给我陪客。”杜一鸣说:“那中,明儿晌午我一定去。”
吴翔说:“晌午天太热,自强,要我说,明儿晌午咱就到醉仙楼去吃饭,坐在二楼,把两边的窗户都打开,风就进屋了,屋里凉快得很!”
杜一鸣兴奋地说:“就是啊,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自强笑着说:“一鸣哥记的东西真不少啊,出口成章!”杜一鸣叹了一口气说:“记的东西也有一些,就是杂而不精!”
江枫眠说:“一鸣大哥过谦了!”
杜一鸣说:“古代的士子有游学的传统,出外求师访道,取众家之长补己之短,是多么令人向往的一件事啊,只可惜我没有那个福气啊!”
看他如此好学,江枫眠就说:“一鸣大哥,我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带回几本上课时打的笔记还有几本闲书。你要是喜欢,改天我给你送来。”
杜一鸣大喜,“那我就先谢谢贤弟了。你不用给我送了,明儿个让吴翔赶着马车把你送回家。回来的时候,你让他把笔记、几本书都给我捎回来,我看完再还给你。”
江枫眠说:“还就不必了,都送给大哥了。”
吴翔说:“二姐夫是一个书痴,我在学堂里用过的书,他差不多都给我拿走了。”江枫眠也不免对杜一鸣肃然起敬,“这样好啊,大哥是咱们几个的楷模啊!”
几个人一起来到吴通江家的大门外,杜一鸣跟江枫眠说了一声就回家了。
他们三个说说笑笑漫步走到北面的沙河大堤上,皓月当空,凉风习习,河里不时传出青蛙咯咯的叫声,这个美妙的场景实在令人心旷神怡。
自强笑着对江枫眠说:“怀苏兄,你是一个才子,咱们昔日同窗同游沙河大堤,如此良辰美景,你是不是得赋诗一首啊?”
江枫眠笑了,“才子倒不敢当,既然东方兄有命,我就胡诌两句吧。”吴翔说:“咋不是才子啊?这是当年古教谕封你的!”
江枫眠沉吟了片刻,“夏夜风清月正高,故友同游乐陶陶。何时神州圣人现,赤县黎民皆逍遥。”
东方自强合掌一笑,“怀苏兄果然才思敏捷啊!言为心声,你还是不改忧国忧民的情怀啊!”“东方兄过奖,小弟献丑了!”江枫眠笑道,“东方兄也做一首呗,让小弟我学习学习!”
“自从回到家里,再也没有吟诗作过对,也罢,我就附庸风雅一回吧。”然后,自强想了想就吟道:“月影柳枝两依依,蛙声阵阵风习习。岐黄疗得世人病,何时圣手医国疾?”
江枫眠说:“东方兄的功力不减当年啊,尤其最后一句最妙。”他又转身对吴翔说:“凌云兄,该你了。”吴翔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对作诗一直就不在行,这几年回到家里,以前学过的东西喝稀饭就馒头也忘得差不多了!”
他们顺着河堤往东走,江枫眠说着他在京城的见闻,自强听得津津有味,而吴翔却充耳不闻。
走到一个路口,吴翔打了一个呵欠,“自强,我瞌睡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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