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赠琴(1/2)

绿竹翁道：“是，姑姑！”向屋内来走了几步，然后又掉转头来让你稍等。

萧小墨点头应了一声。

萧小墨又转首低声问道：“这绿竹翁多大年纪？”

易师爷道：“七十几岁，快八十了罢！”

易夫人低声嘀咕：“一个八十老翁居然还有姑姑，这位老婆婆怕没一百多岁？”

“100多岁？恐怕要除去十吧？任盈盈这个时候，充其量十八九岁。不过他今日是以婆婆的身份出现，看来我这个辈分恐怕要搞低了。”

萧小墨暗自发愁。

只听得一个女子低低应了一声。

说话声音很低，大概是怕我们认出来吧。

绿竹翁道：“姑姑请看，这部琴谱可有些古怪。”

那女子又嗯了一声，琴音响起，调了调弦，停了一会，似是在将断了的琴弦换去，又调了调弦，便奏了起来。

初时所奏和绿竹翁相同，到后来越转越高，那琴韵竟然履险如夷，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便转了上去。

这一曲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温柔雅致，萧小墨深明乐理，但觉这位婆婆所奏，和曲洋所奏的曲调虽同，意趣却大有差别。

这婆婆所奏的曲调平和中正，令人听着只觉音乐之美，却无曲洋所奏热血如沸的激奋。奏了良久，琴韵渐缓，似乎乐音在不住远去，倒像奏琴之人走出了数十丈之遥，又走到数里之外，细微几不可再闻。

琴音似止未止之际，却有一二下极低极细的箫声在琴音旁响了起来。

回旋婉转，箫声渐响，恰似吹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

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箫声停顿良久，三人这才如梦初醒。

易师爷更是犹如丧魂落魄一般。

易夫人叹了一口气，衷心赞佩，道：“佩服，佩服！萧大侠，请问这是甚么曲子？”

萧小墨道：“这叫做《笑傲江湖之曲》，这位婆婆当真神乎其技，难得是琴箫尽皆精通。”

易夫人道：“这曲子谱得固然奇妙，但也须有这位婆婆那样的琴箫绝技，才奏得出来。如此美妙的音乐，真是生平首次听见。”

他这句话未说完，宅中传出铮铮铮三响琴音，那婆婆的语音极低极低，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得她说：“琴箫合奏，世上哪里去找这一个人去？唉！”

萧小墨暗道：“还有我呢？”

绿竹翁步了出来，将曲谱递给萧小墨，朗声道：“萧少侠，这确是琴谱箫谱，我与姑姑适才奏过了，你拿回去罢！”

萧小墨却没有立即去接，而是转过头去冲易师爷真诚的道：“易前辈，多谢你今天带我来听到了如此仙曲，你们的儿子失散多年，实为大不幸。我在这里答应你们，一定在有生之年将你们的儿子找回来还给你们，以报答今日的带路之恩。”

把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语气坚定，诚恳异常，毫无半分做作之态。

易师爷夫妇立即双双拜跪于地，口上说着感谢的词，不住的磕头。

萧小墨忙扶起两人，又安慰一番，这对夫妇才千恩万谢的告辞离去。

绿竹翁点点头，又道：“这曲谱中所记乐曲之妙，世上罕有，此乃神物，不可落入俗人手中。你不会吹奏，千万不得痴心妄想的硬学，否则于你无益有损。”

萧小墨道：“今日一见，老前辈和婆婆的琴技箫声让晚辈茅塞顿开，我决定从今日起，向老前辈和婆婆学习音律曲调，务必在有生之年能够弹奏此曲。这把古琴，就当是晚辈的拜艺之礼！”

说完这句话，扑地一声，他左手—放，那只生满铁锈的铁笔便插入了土里，入土三分。

他不理会绿竹翁的吃惊表情，自个儿从背上解下那具抽奖得到的古琴，并毫不犹豫的递给了绿竹翁。

绿竹翁接过古琴，解开包裹它的布绢，以左手托着琴身，右手指轻弹一下琴弦，立即便发出“铮”的一声。

短促而清越，音色极为悦耳动听！

绿竹翁大惊道：“此乃上古名琴，世所罕见，实属神物，大家萍水相逢，我担心我姑姑不受，恐怕不妥！”

萧小墨十分诚挚的道：“所谓宝刀配英雄，宝物配高人！这古琴赠送给婆婆这样的琴瑟高手，正是相得益彰，又有何不妥？何况晚辈痴琴半生，琴技似乎已达瓶颈，若靠自行修习，又无名师指点，恐怕实难有半分进步。今日幸逢婆婆这等高人，若蒙婆婆指点一二，萧某纵然为婆婆粉身碎骨，也毫无所惜，更何况是一具古琴？”

暗道：“我的琴技虽然也有了一定造诣，但是不要说比起刘正风曲洋尚有天壤之别，就算与任盈盈相比，恐怕也是萤火之光不能与日月争光辉！实在是太有必要向任盈盈请益！”

任盈盈低沉的声音又自屋内传出：“既然萧少侠如此盛情，又这么忠爱音律，念在同道之情，那老生就收下古琴，今后你就来这里，老生必定将一生琴技倾囊相授，直到你学会为止，今日天色已晚，你从明天开始来学吧。”

萧小墨恭敬的应了一声是，又见绿竹翁似笑非笑、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