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治民之道(1/2)
话说郑葵看见虐狗一幕,恰了柠檬一般关上了门。
董白说:夫君征战的这些日子,奴家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您。
周易道:用不着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更何况现在都回家了。
董白却说:回家了奴家也一样担心。我的亲人几乎都是坐在家里,被人抓起来杀掉的。
这一句听得周易脚后跟窜凉风。但的确是这么回事,董白全家上下,都是在郿坞里被王允派人拖出去砍头的。
董白接着说:我的亲人都不在了,现在只剩下夫君你了。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弃我而去,好吗?
周易觉得此言甚是伤感,见董白正一脸哀怨地对着自己,脸颊竟有两道泪痕。
好,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弃你而去。他说着,轻轻拭去董白脸上的泪水,抚摸着她的一头秀发。
还有,永远要让我有饱饭吃。
周易不觉失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他喃喃说着,终于撑不住,合上眼皮垂下头,沉沉睡去了。
而等到他重新睁开眼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庖厨午饭都做好了。
周易脱掉从匡亭之战结束后就一直忘了脱的盔甲,松松腰带,就准备去用膳了。
不过饭还没吃一口,董昭就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带来一则相当下饭的消息。
主公,屯田免税期限已过,您是不是下令将农田收成税赋定为十五税一?
是啊,怎么了?十五税一的确比过去的三十税一高了一倍,但这是汉高祖时的税率。我们如今算是战时,调高点税率也很合理。难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董昭显然是回来后就没吃好睡好,他顾不上衣服上的尘土,毫不见外地坐下来,拿起一副干净碗筷,就挑清淡而又名贵的素菜大吃了几口。
稍微缓了缓,他才说道:如今屯民怨声载道,都认为十五税一的负担太过沉重。不少人背地里都在骂您呢。
周易听了,连胃口都没有了:老子给他们地、给他们农具、给他们牲口种田,还给他们修筑城堡盖房子,还免了三年的税,高价收粮。现在倒好,我才收不到百分之七的税,一个个都想要造反啊?
他终于意识到,理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真实的穿越,绝不可能像里写的那样,你占下一块地盘,治下百姓就对你如何如何拥戴。
实际情况是,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发布什么样的政令,总会有人不满意,给你添堵。
其实这还算好的了,更糟糕的情况是,你发布的政令被手下恶意曲解,他们借机牟利,逼反百姓,到时候你就忙着救火吧!
董昭又吃了几口菜,说:而今之计,恐怕只有继续免收田租了。
周易炸毛了:这三年矿山的利润,几乎一半都用来买粮草了。还免?他们免成习惯了不成?
董昭却说:您说对了,百姓就是免成习惯了。
周易一怔,忽然想起一件旧事。
上大学的时候,有段时间食堂优惠,两荤两素,四菜一汤才七块钱。他吃了大概有两个月。
某一天再去相同的窗口打饭时,却发现涨回了原价十五块。
当时他的第一情绪是愤怒。
可后来仔细想想,人家优惠结束,调回最初价格,不是应该的吗?
河南尹的百姓亦是如此,他们享受了三年免税、高价粜粮,仿佛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再让他们交田租,他们只会觉得你是残酷暴虐的狗军阀。
周易忍不住爆粗:他玛德,一个个都惯坏了!我还要把他们像大爷一样供着不成?
董昭劝道:急也急不得,对付百姓一定要刚柔并济,单纯的强硬或过分的宽厚都不行。最好的状态是,让他们永远保持半死不活。
半死不活?
就是让他们永远有的忙,但不要累坏;同时对未来有所憧憬,但也决不能轻松。
周易若有所思:我听着怎么感觉那么像我来之前的生活?
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说。
董昭给出了初步的解决方案:首先,要告诉百姓三年免税期限已到,今年必须要恢复田租,否则我军将没有威信。其次,先将税赋调整为过去的三十抽一,避免引起他们的激烈反抗。再次,是四个字
哪四个字?
庸、调、役、摊。
听到这四个字,周易顿时明白了。
庸是力役,屯民在非农忙季节,要免费提供劳力。
调是户调,男丁随乡土所产而纳,不论土地、财产的多少,都要按丁交纳同等数量的绢、粟、役、摊。
役指兵役,河南所有民屯的屯民,每户都有兵役,不愿服役者,需要缴纳一定钱粮。
摊为摊派,周军所有的工程建设、武备制造,及器械辎重,都要由百姓平均负担。
以上四类,不计入赋税当中。
周易由衷赞叹:公仁你压榨百姓真是有一套,真是有够缺德的。
董昭继续说:当然还有最后一条,就是免去人头税,以后不再征收。
汉代人头税叫假税,分为口赋,算赋,更赋。
口赋,对714岁的儿童征,每人每年23钱;
算赋,对1556岁的人征,每人每年120钱;
更赋,代役钱,每人每年300钱。
汉朝一个家庭,如有一到二人服役,仅假税一项,每户一年负担为6001000钱,折粟最少六石,多至五十石以上。
人头税不仅征至男丁,而且兼及妇女与少年儿童,使得一家人口越多,非劳动力和半劳动力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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