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哀婉笑凄凉马失前蹄命竟丧(1/2)
张嵩挑了间最大的厢房,将张伍找来的一些江湖势力首脑尽皆宴请入席,众人受了恩惠,席间更是对世子殿下赞不绝口。
若水的醉意全然散去,此刻紧蹙着眉头,坐于桌前,一言不发。任谁都看得出,这位一向心高气傲的草原雄鹰,第一次品尝到了那种挫败感。
即便知晓唐嫮在内室将谈话内容听得清清楚楚,可一想到那位王爷滔天的权势,仍是狠不下心来严词拒绝。他可以在父亲面前死保唐嫮,甚至也愿为了唐嫮与河间王为敌,可他却不能将部族,甚至整个铁弗部、南匈奴拖入战争的泥潭。
素来闻得河间王虽严厉,却对爱子有求必应,这个局,他不敢以整个部族作赌。
“你终究还是护不了我。”唐嫮施施然走出,脸上无悲无喜,就好似刚被若水抓来时那般。若水抬头望向她,不知为何,心中忽然隐隐作痛。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眼见着唐嫮对他开始绽放笑容,却因此事,所有努力烟消云散。
“我……”他红了双眼,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梗在喉间。
“无妨,我终归是,逃脱不了这段宿命了,怨不得旁人。”
唐嫮还是笑了,却笑得凄惨,笑得悲凉,笑得若水心中所有的绝望都化作焚世怒焰。
“我必保下你。”
他轻声说道,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可却能感觉出言语间的坚定,声音甚至因激动而有些微微颤抖。
唐嫮抬起头,虽然轻,却听得无比真切,她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尽管刚刚亲耳听到若水半推半就、吞吞吐吐地答应了张嵩,她仍相信他。
就仿佛回到了敕旗客栈,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捡起掉落的帷帽替她戴上,又撩开皂纱,轻声说了句,“在下定当护姑娘周全。”
又似在荒瀑崖边,闻得那一句“借公子身边姑娘一用。”有一身影行动迟缓,却仍拦于她身前,言语掷地有声,“我曾言护其周全,言出必践。”
荒瀑古
墓之中,又是那道身影,毫不犹豫散尽全身功力,褪去貂裘,提起长剑,以性命及修为作陪,替她杀出生路。
如今,也有人这般与她说了,虽然生来便好似逃脱不了被逼婚的命运,但上天却好似也总有意眷顾于她呢。
这一次,真如山花烂漫那般,一笑百媚。
“我们回去吧。”若水轻声问道。
唐嫮点点头,也无心再眺望远方了,只想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若水狠狠地盯着那间人声鼎沸的厢房,半晌,缓缓下了楼。
“既不能善了,便要斩草除根!”
酒过三巡,天色已是不早。张伍有些心事重重,席间也未饮多少。席间诸人已然酩酊大醉,东倒西歪。唯有他,霜鬓白须,却目蕴神光。值此之机,拉过张嵩。
“张先生,答应某家的事,切莫忘了。”
张嵩心中对这老狐狸恨得牙痒,却不敢表现出来。此番饮了些酒,又与若水达成共识,生怕不慎之下被这老狐狸瞧出些端倪,只得佯装醉酒,嘴里不清不楚不知在唠叨些啥。
张伍无奈,不过既然人马已至代来镇,也不怕张松耍诈,如今他们已是一条船上的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便遣手下将头领们各自搀回歇息。
马蹄踏在结实的黄土地上,带起的烟尘几乎遮蔽清未双目。清未哪怕武功再高,长途奔袭之下,两条腿如何跑的过四条腿的。
何况失去内息,单凭体力,又如何与骏马抗衡。锋锐的弯刀借着冲势,朝清未划来。
马队分作两边挨个划过,无论向左向右皆是死路一条。腾跃又须借助内力,清未倒也光棍,直截了当往前一趴,伏于地上。数息之间,已有几柄弯刀从他头上拂过。被风带起的头发撞在刀刃上,也被割断了些。
后面的骑手发现了这情况,便将身体斜挂于马背,使得手中弯刀能够着地面。
清未等的就是这一时机,腰间一扭,避开刀锋,两手却迅速探出扣住对方手腕,用力
一扯。
骑手斜挂马背本就难以着力,被这一扯跌落马下。
清未一个鲤鱼打挺腾起身子,扯住缰绳翻身上马。抽出马鞍上挂着的备用马刀,与这伙贼人战至一处。
虽说以武入江湖,清未这马背上的功夫,在逍遥宫也是练过的。观星台旁有一小马厩,里面只养了一匹白马。清未自小没有玩伴,便时常照料它,同它嬉戏。那白马看着神骏,性子却烈极。师傅留陵说,它祖辈乃是匹名马,大宛马种,唤作赛龙雀。而它是血脉最纯的一只,被留陵戴上山去。
自小跟随留陵学习的清未,君子六艺更是必修学问。礼乐射御书数中,别的还好说,这个御却是有些困难。山上无车,亦无供车通行的宽阔道路。
既学不得驾车,便只好学马术。
名驹的血脉,掌控起来自然不似寻常马匹,清未花了三年时间,才能在白马奔腾之时,于马上上下翻飞,做些不可思议的技艺。
这伙匪徒马术也算过得去,但同清未相比,便好似蹒跚学步的婴孩。双方纵马袭杀,才几个照面,马匪那边已被清未斩杀数人,清未却只大臂与腿上中了两刀。
方才于院中打斗,肩头的伤势尚未包扎,抬臂举刀已然有些吃力,如今大臂又挨了一刀。虽不如何深,却再难提刀厮杀,无奈之下,清未只得策马奔逃。
后边马匪哪里肯放,此番出动马队,人未擒住,反倒又折损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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