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反悔没用(1/2)
我没有王主任经验丰富,只想到徐姓患者目前的病情。
王主任看的远,也没有危险耸听。
徐姓患者还没有脱离危险期,送到神内捡回一条命,后续的康复治疗,少说得在医院里住个一两年,即便都上小处方,用最便宜的药,杂七杂八算下来也得七八十万一年。
这还只是治病,不包括周哥赔给患者的各种补偿费用。
所以王主任随口一猜,我立刻信了。
“主任,现在咋办?还有李主任为啥一个劲捣鼓我呢?”
王主任脸色铁青:“不知道他想干啥,但肯定没安好心,你先不要声张,看看下周一老李有什么动作。”
那天是周五,我有些担心徐姓患者的情况,便说:“要不咱现在过去看看?患者的病情挺严重,后背褥疮都到骨头了,得尽快做清创,您下去露个面,李主任多少得给您个面子。”
“如果我拒绝呢?”
我是万万没想到,王主任会说出这样的话。
“救死扶伤的事,您为啥拒绝?”
“煤老板摆明不想掏钱,能拖就拖,现在老李接着这个烂摊子,我下去横插一杠子,他把病人给我抬过来怎么办?你不要说他抬过来咱就收,这和张雅的情况不一样,这位一时半会死不了,在咱们科里住下,每天的费用谁出?你出还是我出?”
我刚要说,肯定是周老板出,随即反应过来,周老板是肯定不会出钱的。
王主任的话,我无法反驳,只是最后一丝同情,让我十分不甘的问:“那就眼睁睁看着?咱不救人啦?!”
王主任面无表情的摇摇头:“我只会治病,救人的事,你找上帝去。”
临出门前,王主任让我通知钱大夫,周一不用去会诊,换杨主任去。
教授级(主任副主任)的医生才有独立办公室,其他的都在护士站旁边的共用办公室,我找到钱大夫,通知他不用去会诊。
可能脸色有些难看,钱大夫察觉异样,问道:“怎么了小刘?”
“哎,”我一声叹息:“没事。”
旁边有位高年资老师笑道:“装神弄鬼,要说没事你就别唉声叹气,你等我们追问呢?我们就不问!”
钱大夫将我拉出办公室,楼道里蹲了不少病人,只好又将我拖进值班室。
“到底怎么了?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钱老师打开窗户,递给我一根烟,转身取了一次性纸杯,少接点水,当烟灰缸用。
我刚点着烟,一位女医生推门进来,表情一沉:“刘楠,值班室不让抽烟,你不知道?”
背对她倒水的钱大夫转身,笑着说:“小沈啊,不好意思,我俩说点事,你进来吧,我俩出去抽。”
值班室不分男女,而教授都有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休息,值班室自然是主治的天下,这位沈大夫是杨主任带的研究生,比我这五年制的实习生高一级,我俩不在一个组,但她总是变着法的找我麻烦,估计是馋我身子吧。
一见钱大夫也夹着烟,她没脾气了,钱大夫说是要出去抽,却笑吟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大夫挤个笑脸:“没事没事,钱老师你们聊吧,我拿个东西就走。”
沈大夫爬到上铺,包包里翻出个东西,塞进口袋。
我坐在床上,什么都看不见,倒是钱大夫眼尖,笑着来一句:“小沈,多喝热水。”
沈大夫脸蛋通红,低着头跑了。
剩我们两人后,我主动将徐姓患者的事情告诉钱大夫,后者陷入沉思。
“小刘,这我就得说你两句了,你连病人都没见过,怎么就敢答应给李主任帮忙?这次要不是咱主任发现得早,有你好果子吃。”
我委屈道:“我也没想到他们坑我呀,李主任和王主任是好朋友,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他俩算啥好朋友,臭味相投的俩失败者......不是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钱大夫赶忙解释,我趁机追问一番,终于知道王李二人的关系,并非我想象中的志趣相投的朋友,就是俩人都没当上副院长,然后报团取暖,时常聚一起骂骂自己的竞争对手,彼此惺惺相惜。
都是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八卦。
见我还在为徐姓患者担忧,钱老师安抚道:“你别干着急,我帮你想个办法吧。”
我以为钱大夫有什么好主意,他只是打个电话。
“喂老赵,有个事麻烦你,我们科里有个小伙子的亲戚现在在普外的加护住院,经济比较困难,现在长了褥疮还没做清创......那真是太好了,麻烦你......没问题没问题,行,改天约你喝酒......”
钱大夫有个同学在物理治疗室,负责给各个科室的病房做物理治疗,钱大夫跟他一说,对方便同意去普外理疗室,免费用红外线灯帮徐姓患者照一照伤口。
没能解决根本的问题,但起码会让患者轻松许多。
我想钱大夫道谢,又从里掏出那条南京塞给他。
钱大夫推辞道:“咱俩就甭客气了,你拿去给老赵吧,顺便把情况跟他说一下,就说煤老板不给钱,李主任不给看,你不忍心让老乡受苦,私下里帮衬一把,让他给你那老乡照射的时候尽量遮掩一点,别得罪了李主任,对了,你再跟病人家属打个招呼,不要太张扬。”
当下,我按钱大夫的指示行动,跟这帮老油条一比,我的社会经验就不够看了,要不说钱大夫提醒,我差点没个遮掩,抓遮掩跑去物理治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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