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哀求(1/2)
在城中绕了三圈后,惠安师太的马车没有回宁国庵,但凡进了镇国侯府的后院,宁老太君一早便已经在等着她了,惠安师太含笑着要上前行礼,忙被老太君扶了起来:“你我是旧识,何须多礼。”
惠安师太微微一笑,在老太君身旁坐下,语气竟是说不出的关切:“你身子可好些了。”宁老太君点点头,含笑道:“这些日子已是好多了,阿楠,你过得可好?”
杜妈妈含笑看着她们,奉上茶水后退到边奉养。惠安师太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怕老太君的手,眼中隐隐有明灭的光影:“贫尼一贯是好的,只是,华君你老了,头上都生出白发了。”
宁老太君脸上虽说还带着含笑,眼中却已经有了泪花,道:“从前明白的姐妹们,现在只剩下你我寥寥数人了,偶然候我常常会想起第一眼瞥见你的时候,那一年你才十一岁,头上带着那一支嵌祖母绿的蝴蝶发簪,向我走来的时候,蝴蝶的党羽一掀一掀是我,看着最灵活。”说这里,她突然看到惠安头上戴着的禅猫,心中一酸,话也说不下去了。旁人听到这话一定会惊奇万分,现在谁都明白惠安师太,却极少有人晓得她已经是的出身。惠安师太其实出身望族,与宁老太君乃是闺中密友,只是从前父母接踵逝世后,她回绝家属为她选定好饿路途,毅然落发。
“没有如此,贫尼出身于权贵之家,半辈子都是猜民气思过来的,连梦里都顾忌着那些人的表情的日子,甘心削发为尼,长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你还记得吗,这些话贫尼至今未曾后悔过。”
当初她亲生父母逝世,偌朋友们业被叔婶侵吞,大好姻缘被人夺走,从朱门千金造成要看人表情过日子的孤女,她怎能不恨!最可恶的是那些人还要将她嫁给纨绔子弟,毁她平生,既然如此,她甘愿舍下人眼中的泼天繁华,忍受庵堂中平生得清凉与孤寂!
常伴青灯古佛提及来轻松,但一个芳华少女要守着庵堂过那种日子,简直是一种焚心蚀骨的熬煎!宁老太君便是晓得这一点,才会愈加心疼惠安的遭遇。遐想到自己平生的经历,她内心疼痛,华中也难免喊了几分萧索之感:“话是不错,究竟意难平啊,当初你都当初你都订婚了,是一门大好的姻缘,却被你婶娘诬你身染顽疾,将那人强行躲给你表姐,延迟了你一辈子。心中常常想起,都恼恨老天为什么要让这些恶人横行霸道!反逼得弱女人无路走!”
“你呀!”惠安师太豁达的笑了,“贫尼这一辈子,前半身忍受难受熬煎,后半生更要舍下红车俗世长守佛堂,但这辈子经历的可比一般女人精美,太后要来宁国庵听贫尼讲经,皇后后妃朱紫更是费尽心机来行贿巴结,只求贫尼批一个好命数!倒是当初俗家的表姐,嫉妒成性,毒害庶子,申明狼藉,反累的她娘活生气死,贫尼可比她们舒畅多了。”说着呵呵笑起来。
宁老太君笑道:“你还是老模样,瞧着一派和善,内中却最是硬气,死活也不肯垂头的。”
惠安师太惟有伤感,道:“不止如此,这漫长的人生该如何渡过。”
“说的是,便是我这平生,也未必比您好几分,先是我爱女早亡,再是老侯爷逝世,现在儿子还缱绻病榻,现在的镇国侯府看来鲜花似锦,其实却群狼环伺,我其实是。唉。”宁老太君叹了口气。
惠安师太微有怜意,声音逐渐低下去:“你这一辈子也不容易。”一会儿后,她却是微含笑了起来,“我瞧着你外孙女,倒不是个软弱可欺的,她继母那般毒害,换了贫尼当初,只怕要被生生气的吐血,她倒好,贫尼瞧着半点生气的模样也没有,反倒笑盈盈、兴冲冲的将了对方一军,还晓得事先求到你这里来。说实话,如果不是你亲身来请,这小小的乔府,贫尼怎么会亲身去?”
宁老太君点点头,道:“我瞧着也是。如果非你去,只怕那懵懂的老太太和狠心的爹还不会容易信赖的。”
惠安叹息道:“如果是你的女儿当初有你外孙女一半厉害,也不会被个庶女逼死。”
宁老太君眉头皱起,想起当初女儿重病却还要为恶毒心肠的夫婿求到自己膝下来,难免酸心疾首道:“婉清是个懵懂的,我早与她说过,不要过于轻信女人,她偏巧信了人家姐妹情深的幌子,我本想将那女人远远嫁,庚帖都与人换了,却不虞她端夫人宗师法,不仅勾通上了姐夫,还骗得我傻女儿不顾重病跪倒在我面前求我全面!婉清当时候只以为那女人真相是她,会善待婉儿姐弟,何曾想到竟为后代引来了中山狼,现在悔之晚矣!我只恨当初不够狠心,该在她羽翼未丰之时铲除了她,也省得现在束手束脚的地势!”
惠安点点头,道:“现在晓得也不晚,只是现在多少要顾忌他当上兵部尚书的胞兄罢了。你但凡得放宽心,有身子么事儿,大概找婉儿商议商议,多个人帮你,做起事也更精密。”
宁老太君笑道:“瞧你说的身子么话,婉儿再聪明也时个半大的孩子,刘她在贵寓,对着寡情的祖母、冷血的父亲和阴毒的继母,我本已是安心便是不下,怎么还能让她为我担忧?”
惠安摇头笑道:“贫尼在庵中跟随先师修行多年,倒也不是白白花消了这些时光。今日说那未出世的孩子是天煞孤星一事原始你的嘱托,贫尼答应为之,却也多少折损修行。便使如此,也不怕泄漏天机,你外孙女,命是极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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