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清水城上(3/4)

老妇人引路，终于在院子最里面一间屋见到了这位孕妇。

孕妇斜靠在床上，面色晦暗，正值妙龄却形销骨立，除了一个巨大的肚子，其他地方森森然如皮附骨，很是吓人。

清虚仔细打量了她一阵，见她不言不语只是木然，转身向老妇人问道，“可否一探”

“小道长，只要能救她的命，可以的，我女儿现在这幅模样可怎么好”老妇人掩面而泣。

清虚小心翼翼的伸出手，附在她的肚子上，片刻，肚子竟然动了一下，清虚的眉头立刻皱紧，收回手示意老妇人外面说话。

堂屋里已经备好了清茶，茶香四溢。

几人落座，清虚问道：“老人家，令爱怀孕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可否讲详情跟小道我说明。”

老妇人叹息一声：“小道长，不怕你笑话，小女闺名艾艾，嫁于城中大户吴老爷做第四房妾室，去年小女身怀有孕，吴老爷去京城做生意，吴夫人趁机就对小女下了手，找了个由头罚了小女一顿板子，小女被打的昏死过去送了回来，从那以后小女腹中的胎儿就有些奇怪了，来看过的大夫都说是死胎了，没有脉象，但是胎儿分明是动的，又捱了两个月到了分娩的时候却没了动静。人却一天不如一天了，开始是变瘦，现在连神志都不清醒了。”

话至此，老妇人又开始落泪，清虚却皱起了眉头。

“老人家，令爱腹中的确实是死胎，而且不是一般的死胎，您家可有糯米我想做个试验。”

“有，有的。”

“那麻烦您用十几颗糯米，贴在令爱肚皮之上，不要隔着衣物，要直接贴。”清虚仔细讲解着，并不打算亲自动手，毕竟男女有别，“如果我猜得没错糯米会变黑。”

“小道长，您在此休息片刻，我去去就回。”老妇人按清虚所说立刻进行，一时都不敢耽误。

堂屋里只剩下清虚和乔思雨二人，终于可以坐下来饮茶休息。

“你个小孩子，学什么大人皱眉头。”乔思雨伸手去抚清虚的额头。

清虚想躲，却没能躲开她的魔爪。

“我的速度你还能躲开”一招得手，乔思雨笑得开心。

“出门在外，稳重些。”清虚拿出老夫子的做派。

“这儿就咱俩，没外人。”乔思雨辩解。

“你这平白的惹上一件麻烦，本来还想让你好好养伤的。”乔思雨嗔怪。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能救下来吗刚才我看那女子面如死灰，百草堂的大夫都不接诊了。”刚才看那骨瘦嶙峋的女人隐在床帐之内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实在是太吓人了。

“我本以为是个鬼胎，现在看比鬼胎还厉害。”清虚喝着茶，面色凝重。

“比鬼胎还厉害，那是什么”乔思雨好奇的问。

“胎尸。”

清虚话音未落，就见老妇人神色慌张，双手捧着什么东西小跑着冲了进来。

“小道长，黑了，黑了。”

二人立即起身向着老妇人的手中看去，果然十几粒糯米此时竟是黑如炭粒。

“是胎尸。”清虚肯定的说到。

“胎尸是什么”老妇人震惊，听上去就不像好事。

“这胎尸很是罕见，出现在活人身上更是闻所未闻。”清虚解释着，“人死后葬在极阴之地，吸取大量阴气，形成僵尸。若是怀胎六甲的孕妇，死后化尸出现异变，母体未能成形，腹中未见天日的胎儿化为僵尸即为胎尸。”

“可艾艾她还活着。”老妇人面露崩溃之色，一双浑浊的眸子写满了绝望。

“老人家，别慌，我来想办法，虽然我没对付过这么凶险的邪物，但是我一定竭尽所能。”清虚拍拍自己的小胸膛，颇有天将降大任于我的气势。

乔思雨站在一旁，暗下定决心，今夜要好好再翻一遍那些道学典籍，查查怎么应对，她才不信清虚小小年纪能有独自对付胎尸的经验。

二人安慰了老人家一番，准备择日开坛，把需要准备的东西也一一报给老人家，随后就回百草堂取了清虚的药，就近找了间客栈住了进去。

当晚，清虚喝了药，在乔思雨的催促下早早上床休息。

漆黑的客栈里，乔思雨独坐在桌前，面前摆着四五本道家典籍正在细细阅读，旱魃的视力异于常人，完全不受黑暗的影响，再加上没有睡眠的需要，乔思雨觉得要是前世她也能如此没准儿剑桥、哈佛的都能考上了。

翻了半天，只有简单几行关于胎尸的记载，说是宋朝战乱年间，曾有在乱葬岗遇到胎尸，属于比较低级的僵尸，个头很小和僵尸一样，畏惧日光，吸食血液，但因为弱小一般都是袭击家畜和坟冢中的野犬。也没有找到对付它的具体办法，乔思雨有些头疼，她觉得这些古人写东西真是简单了，就不能写的系统一点，名称、外貌、成因、攻击手段、对付的方法等等依次说明。

天色蒙蒙亮，乔思雨已经失去了看书的兴趣，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街道，好个宁静的小城，空无一人的街道，偶有鸡犬之声，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他们都是属于这里的，只有自己，为什么要让她来到这里，冥冥中自己要有什么样的际遇，不禁叹息了一声。

“师傅师傅”清虚急切地声音传来。

乔思雨看向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