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大司农府(1/2)
大司农府的深院高墙牢牢地锁住了财富和权位,却极为仁慈地宽恕了贫穷和疾病。墙外的人们正在为苦寒饥饿犯愁,而这大司农府上,却是舞女成群,乐声绵绵,佳肴盛美,酒酿飘香,总是大君居住的王宫高楼亦不过如此。
一墙之隔,两番天地。
拓跋沙汗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有律动地拍打着宴桌,微微摇晃着脑袋,随着胡琴那柔和浑厚,富有草原风味的调子哼唱着小曲儿。拓跋绰坐于东侧,手中的两个器皿不是碰击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三种曲调浑然一体,相得益彰,别有一番情调。只不过,拓跋沙汗直勾勾地盯着舞姬的眼神却是让这番情调少了几分雅致。
拓跋绰看在眼里,于是屏退了乐师,举杯笑道:“大哥,我这府上的舞姬姿色如何?”
“早就听闻二弟府上有一群美艳俏丽,善各种奇技的舞姬,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拓跋沙汗端起酒杯满饮,目光却是不离舞姬半寸。
“大哥慧眼。旁的不敢说,就这些舞姬当属都城一绝,哪怕是阿耶的王宫后院也难找出一人与她们相媲美。”拓跋绰得意地说。
“二弟当慎言。”
“大哥教训的是。”
拓跋绰心领神会,当即拍了一下嘴巴,举杯再敬拓跋沙汗后,俯身问道:“大哥,你可知道这些舞姬一人价值几何?”
“多少?”拓跋沙汗好奇地问。
“千金。”
拓跋绰故作神秘,见拓跋沙汗那呆若木鸡的样子,笑着说:“这些舞姬是从各部族奴隶中千挑万选而来,需面容姣好、身无疮疤,肤白如玉、滑似凝脂,五岁开始学技练舞,日食鲜果,夜沐奶浴,至豆蔻之华,选七头柔软无骨之身者留府,教习闺房秘术。大哥,你说值千金否?”
“岂止千金,简直稀世奇珍。”
拓跋沙汗闻言口干舌燥,看着眼前这群妩媚娇柔舞姬,目光更是炙热。转念想到,这些舞姬乃是拓跋绰心头所好,他碍于兄长的身份,又不好伸手讨要,只好慨叹一声道:“若论马上武艺,为兄还从未服过谁。可是要说起这享受来,二弟,为兄当真是服了。有这么一群美艳俏丽的舞姬在旁,大丈夫还何当别求。”
“愚弟身无长物,武不能上马杀敌,文不能经国治世,独有这一份所好。为了这事,阿耶可没少数落于我。”拓跋绰苦笑道。
“阿耶向来待人宽仁,连那懦弱无能,不妥规矩的拓跋昇尚且容忍,却唯独对我们三兄弟是严苛至极。”
拓跋沙汗一想到拓跋昇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出来。原本拓跋昇顶着灾星之名,只要他不离开阴山,拓跋沙汗自认为,在白部大王阿木尔和一众官员的拥戴下,世子之位唾手可得。
可是拓跋昇回来后,都城的这潭水变得越来越浑。拓跋沙汗诸事不顺,先是贡达的都城太守之位被夺,后不少立场不明的大臣倒戈相向,而拓跋力微更是对他冷落不已,这使得拓跋沙汗彻底恨上了同父异母的兄弟拓跋昇。
“不提那些饶人兴致的事,大哥,吃酒吃酒!”
拓跋沙汗怨愤难平,将金樽扔至一旁,抱着酒壶一通狂灌。
“大哥戎马十余载,功勋卓著,阿耶必不会厚此薄彼,大哥又何必为了不通人事的四弟而愤懑不快呢。如今眼看幽州便将统一,大哥也该享受享受了。这些舞姬大哥若是喜欢,便带回府上享用。”
朝堂势力争斗愈演愈烈,拓跋绰夹在其中左右为难。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拓跋沙汗想要打破祖制,争夺世子之位,然而拓跋昇是大君亲口指定的世子,若大君不松口,拓跋沙汗终会沦为拓跋昇的登上大君宝座的磨刀石。
贡达并无甚大错,却被剥夺都城太守之位,这便是大君对拓跋沙汗的一种警告。拓跋绰不忍拓跋沙汗为了世子之位,而付出身家性命,有些话虽不可明说,却也不能熟视无睹。
若是能用一群舞姬消除兄弟之间的误会,或者大笑拓跋沙汗的争位之心,拓跋绰舍得。
“这些舞姬价值连城,二弟当真舍得要送给为兄?”拓跋沙汗闻言错愕,随即又恢复如常,只不过投向拓跋绰的目光却是意味深长。
“大哥,你我是亲兄弟,只要是大哥开口,这些舞姬算得了什么。”
“哦?二弟,你还知道我们是亲兄弟。”
拓跋沙汗脸色阴沉,冷厉的目光逼视着拓跋绰,又问道:“三弟性格孤僻,不喜结交群臣,他不帮我,我能理解。你是大司农,掌管着整个草原的财富,你为什么不帮我,反而处处维护拓跋昇那个不懂规矩的东西?”
“你以为拥戴拓跋昇坐稳世子之位,他便会念你的好?拓跋昇是个孩子,但更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我早说过,会哭的狼崽子有奶吃。他以楚楚可怜的样子示人,无非就是想博得草原人的同情,你看他杀害朝鲁和那些扈从时,可曾眨过眼?”
“大哥,你之所言我岂能不知。可是拓跋昇毕竟是我们的四弟,阿耶和祖上好不容易打下这片基业,我们兄弟若是反目,还不是便宜了那些虎视眈眈的外族。”面对拓跋沙汗地咄咄逼人,拓跋绰心沉到了谷底。
大哥啊,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争世子之位。阿耶文治武功,他既已认定拓跋昇是为来的大君,又怎会不留后手来对付我们这些儿子呢。
凭你现在的势力又如何能与阿耶斗,大哥啊,你让我如何劝你是好!
“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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