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拥兵自重(1/3)
世子拓跋昇遭奸人毒害,阿古拉重伤难愈,消息一日之内,传至草原各部,平地起惊雷。
都城全面戒严,人心惶惶。禁军三五成群遍布大街小巷,凡是行迹可疑的人都免不了一通严苛至极的盘问,稍有含糊其辞,便会被禁军押解至令人闻风丧胆的都城大牢中遭受一顿皮肉之苦。
昨日还在宴席上谈笑风生的世家公子和小姐们如今却是闭门不出,人人自危。拓跋昇的生死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他们唯一在乎的是,在这场世子位之争中,谁来代君执刀掌刑,这把刀又对准了谁的脖子。
拓跋力微得知噩耗几近昏厥,朝堂之上大发雷霆,将文武百官数落得狗血淋头。震怒之余,命贺兰文成彻查拓跋昇中毒一案,御赐金刀,凡是涉及拓跋昇一案,不论是王公贵胄,还是权臣富商,授先斩后奏之权。
圣令一出,群臣惶恐,尤以拓跋沙汗的势力集团最为忐忑不安,他们担心拓跋沙汗牵涉其中,而拓跋绰的势力集团却是百感交集。
青木部大王满都拉图之子——阿德苏是拓跋力微亲手提拔的都城太守,现今都城中发生如此重大的刑事案件,关乎国体,本该由阿德苏这位都城太守亲自处理,然而拓跋力微却将查案之权交给了贺兰文成,其心思耐人寻味。
众人嗅到了前无所有的危机,大君要此案对百官动刀了。可悲的是,他们有心辅佐拓跋绰登位,奈何明月照沟渠,拓跋绰对他们唯恐避之不及。
历来党争是君王最为忌讳的,尤以王子最是让大君忌惮。他们以为拓跋绰不显山露水实为明智之举,只要拓跋绰循规蹈矩赢取大君的欢心便可,而他们来谋划全局替拓跋绰争,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顺理成章的将拓跋绰送上世子宝座。
但现在形势变了,不,应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管幕后真凶是谁,只要善加利用这个契机做足文章,拓跋沙汗便是不死也要贬为庶人,而拓跋昇所中之毒连尕赤那都束手无策,估计是连这个寒冬都挺不过了。除去两个心腹大患,克烈的世子位除了拓跋绰,谁还有资格坐呢?
“天公作美,借秋风而落子,胜局可定矣。”
这些大臣们皆是些狡猾的狐狸,算盘打得叮当响。他们私下已经决定,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让拓跋绰表露心迹,不能再各自为营。
与之相反,世子党寝食难安,心急如焚。拓跋昇昏迷不醒,医官瞧了大半晌,始终都没有给到一个准确的答复,如果世子就这么一命呜呼了,那么他们之前的努力便会前功尽弃,到时候不论哪位王子继位,都免不了被秋后算账。
真相已经无关痛痒,除了乞求世子能够逢凶化吉以外,众人什么事也做不了,憋屈至极,不得不上门找呼伦泰出个主意。
呼伦泰亦是焦头烂额,但毕竟是柱国大将军,老成持重,一面安抚官员们的情绪,劝离将军府回家闭门静心,一面召集克烈武官上将商量军机要事,部署一切事宜,留意各部势力动向。
拓跋绰和拓跋沙汗兄弟二人离开奴隶营区后,马不停蹄地赶往王宫面君,此刻正在玄机阁外候旨。
“贺兰文成,尕赤那的这份脉诊你怎么看?”拓跋力微面色沉重,额头的青筋暴起,目光阴郁。
“大君,世子所中的应该是一种慢性诡毒,此毒无色无味,不易察觉。尕赤那结合世子病发的情况推断,世子在回到都城后的一年多内连续遭人施毒,施毒剂量拿捏的非常精准,只不过凶手似乎按捺不住性子了,最近一次施毒剂量明显高于往常,也正因如此,尕赤那才能诊出些许端倪。”贺兰文成慎言奏对。
“哼!堂堂克烈世子在君王脚下、盛京之内遭奸佞鼠辈施毒长达一年之久,满城文武竟无一人发现,简直是岂有此理!看来大家嫌日子过得太安逸了,贺兰文成,给我好好的查,不论牵扯到谁,据实查办。”
“微臣遵命!”
“世子现在还未苏醒么?尕赤那还需多久才能配出解药给世子解毒?”
“大君,此毒过于吊诡,微臣担心世子未必能够撑到尕赤那配出解药之日。”贺兰文成欲言又止。
拓跋昇若是死了,王储之争将会一发不可收拾,贺兰文成想提醒拓跋力微趁早准备,但这毕竟是君王的家事,而且世子性命垂危,此刻若是提出,难保大君不会震怒,甚至给来安上一个叛逆的罪名。
“命尕赤那抓紧研制出解药,若是世子死了,他也不必再来见我了,以死谢罪吧!”
拓跋力微又看了两眼桌上的脉诊,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若是乌力罕在身边也不至于如此犯愁了,以他的医术也许能够替昇儿解了毒。乌力罕前往东陆也快一年了吧,算起来,这几日他的劄子也该到了。
“将这脉诊抄录一份派人给乌力罕送去,希望他能帮助世子渡过为难吧。”拓跋力微将脉诊郑重地交给贺兰文成,转身看着窗外的飞雪,满是担忧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希望之色。
“微臣即刻去办。”
“我累了,你退下吧。”拓跋力微摆摆手,哀声叹息,昇儿,你千万不能有事,祖上的基业还要靠你来守护。放心吧,阿耶这一次绝不会轻易饶恕那些伤害你的人。
“大君,还请保重圣体。微臣告退!”
一向睥睨天下,气吞山河的大君,此刻却似一个孤寡老人,垂暮力衰,贺兰文成感慨莫名,心中难掩伤怀。
有道是,为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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