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自残(1/2)
“有话和我说......是要揭晓我另一项天赋?”刚刚收拾完李凝思,尤劲的口气甚是得意,“烤鸡翅的天赋?还是喷可乐的?”
李凝思揉着刚刚被尤劲锁过的手腕,美目中,目光逐渐闪烁。
而后,她又吸了口气,显然是在纠结些什么。
最终,她那一系列的复杂反应,变成了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把我扔在那桌,自己走了,就不怕我会难过吗?”
“怪我把你扔在那桌......明明是......”尤劲回嘴回了一半,口型忽然僵在了说“是”这个字时,那齿颊紧扣的状态......僵住的,亦是他整个人。
因为就听“哇”得一声,上一刹还是似笑非笑的李凝思,骤然间毫无预兆地哭了出来。
女孩的两手,开始雨点般地拍打在尤劲的侧身......手被尤劲抓住却挣不脱后,她便哭得更加伤心。
没办法,尤劲只好松手。
“你扔下我了!扔下我了!”
重新得以施展的儿童王八拳,伴着委屈的哭诉,袭得尤劲呆若木鸡。
不知怎么的,尤劲只觉女孩那有气无力的捶打,像是击中了他心头某片全不设防的柔软之处。
这般软肋遭袭似的抽痛,势如破竹地散向周身,直令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有了一种刺痛。
只因这样的情绪塌方,于李凝思身上太过稀有,稀有到尤劲至今都未曾见过。
人,对他人的固有印象被突然颠覆时,总会有着莫名的震撼。
比如电影中,怯懦者在关键时刻的无畏壮举,铁汉在决战前夕的款款柔情......此类颠覆角色定位的反差桥段,往往是这个故事的泪点所在。
即便如今的尤劲,凭着远超生理年龄的手段,在大多数时候都吃得住李凝思......可李凝思的角色形象,于尤劲心中依然是机敏、沉稳的,且依然未从高高在上的地方跌落过。
看着此时的她,哭得如同一个没买到心水玩具的孩子,让尤劲一时很难接受。
渐渐的,这种不适应的感觉,又化为了浓浓的酸楚,酸楚得腌心。
“你还......你还装着要打我......”
“我怎么可能......”
“我吓到了!吓到了......”
李凝思越哭越伤心,尤劲亦跟着越来越不适应。
他试着想搂住女孩,只是手一伸出,就会被打走。
酸楚,越来越浓,浓到尽头,便是火辣辣的痛楚。
几分钟前,尤劲虽说已不再纠结白天所发生的一切,可他多少还是对李凝思的莫名挑事,有些耿耿于怀。
他甚至隐隐猜测,李凝思就是为了看这所谓的“斗性”,才决定去参与这场姜耀琦发起的活动。
因而,尤劲尽管不至于再去责怪李凝思什么,却也根本没去考虑过今天自己的失态有没有伤害到女孩......毕竟在他内心,尚觉自己才是受害者。
只因尤劲始终认为,从昨夜电话联系时,他对姜耀琦的厌恶态度已然明朗得可谓露骨,以李凝思的洞察力,应该十分明白。
既然明白,又为何不偏向应该偏向的人呢?!
这份本没有随着情绪平复而真正消去的怨气,此时在李凝思的嚎啕大哭中,却挥发得无影无踪。
痴恋之中,人的习惯、喜恶、甚至是非观念,都可改变。
前一秒仍自认是个受害者的尤劲,幡然悔恨莫及:就算思思是要看我的什么斗性,我不高兴......这就能瞪她、吓唬她、晾着她了?!
下意识地,尤劲重重一掌拍在了自己额头,聊以宣泄悔意......可是,这下意识有些下得过头,以至于拍到的部位,亦太靠下了。
尤劲的手不小,脸亦不大,掌心拍的确实是额头,掌根却正好拍在了鼻子上。
暗骂一句“我册”,心头的酸楚立时全都传到了鼻根眼窝,在痛感还没真正生起时,尤劲的眼泪已不可控制地流了下来。
车内没开灯,路灯也不亮,李凝思倒是没注意尤劲忽然眼泪哗哗的......但是,几秒钟后,尤劲的鼻孔开始鲜血直冒,李凝思是看得真真切切。
这下,女孩的哭声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里,她吓呆了。
这一记拍自己,是一种情绪引发的肢体反应,而非尤劲有意把自己拍得冒鼻血......可在李凝思看来,尤劲这是或因歉意或因不满的自残行为。
尤劲在这会,并不知道自己在冒鼻血,他只顾手捂着酸得眼泪汪汪的双目,且以为鼻孔往外流的是鼻涕......
而从震惊中缓过少许之后,心疼与委屈交集的李凝思,哭得反而更大声了:“你毛病......毛病啊?!”
她当然不能再打尤劲了,而是慌忙从储物柜里抽出两张面纸一搓,对着尤劲的两个鼻孔就杵了进去。
尤劲没明白怎么回事,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就把鼻孔下两卷纸巾条拔了出来......看到纸巾一端的深色,他才明白这是流鼻血了,赶紧又塞了回去......
而后,尤劲就仰着脑袋,听着“神经病”、“有毛病”这两组词像念经一样在李凝思口中翻来覆去,“静养”了足足三五分钟。
待李凝思好不容易由哇哇大哭变为小声抽泣,尤劲也尝试着将纸巾条慢慢地抽出了鼻孔。
到这会,尤劲脸上的状态,李凝思当然也看清了,她见尤劲仰着头斜瞟过来,即小声问道:“你哭什么......”
“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说着,女孩的哭腔又重了起来,“是不是还觉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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